那些名士嗤之以鼻的看着郭黄门,他们深知太监的尿性。你不给他点好处,说不定他会给你小鞋穿。大儒卢植就是这么被坑害的。
士徽满带微笑道:“郭黄门请随我来。”
他之所以亲自安排郭黄门,是因为他想侧面了解一下现在洛阳的形势。等一切处理完,天也已经暗了下来。
他来到一处书房之中,“父亲您有事找我。”
“徽儿你过来,看我字写得怎么样?”
士徽看着士燮书写的楷书点评道:“父亲笔力遒劲,写得非常好。只不过有的地方用力过猛。”
“哦!既然用力过猛,又何来写得好之说。你莫非在逗我。”
“我只是以我的角度来分析,其实每个人的笔法都有所不同。不必拘泥于一横一竖。”
“哈哈!说得好。你在洛阳这三年的见识的确增长了不少。不过你过得应该不容易吧!”
士徽心道:“果然不管是何时?父母都是最关心子女的人。”
士徽在洛阳的确经历了不少危机,但他还是尽量轻描淡写的说。
“在宫中的那段时日确实不容易,其它时候还好。”
士燮点了点头,“皇宫中步步杀机,有时能活下来都算是幸运的。”
“我这交州刺史的官职,应该是你为我谋来的吧。”
这件事没什么可隐瞒的,士徽照实说:“不错。其实我本来想为父亲谋来扬州刺史之位,却没想到会阴差阳错的让您成为交州刺史。”
“这是为何?”
“交州虽然不错,但相比于扬州太过偏远,并不利于发展。”
士徽知道士燮的话中之意,不是让他比较两州优劣。而是问他为什么要将其扶上刺史之位。
士燮沉吟片刻,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而是道:“我看你请来的那些名士,对你下午的行为似乎有所不满。”
“他们受宦官迫害已久自然不满,但有舍就有得,现在能看出他们的心思,总比以后要好。”
士燮突然笑了,“徽儿你变了,我记得以前你很容易冲动。”
士徽听到这话算是松了一口气,他刚刚其实一直在试探士燮对他的身份有没有怀疑。现在听士燮的口气说明没有问题。
“父亲人都会变的,就如同这大汉的江山。”
士徽这话无疑在表明自己的心迹,也算侧面回应了,他为什么要为士燮谋取一州刺史之位。
士燮讶异的看着士徽,他算是明白士徽今天的话为什么如此奇怪。两人的目光交织在一起,久久没有分开。
现在的大汉只要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已经危如累卵。如果没有强有力的执政者站出来,随时都有可能崩塌。可谁有这样的能力,目前的大汉找不出一人。
士燮能从士徽的话中感受到一股强大的野心。如果真是这样的话,对士家而言有可能带来荣耀,但更可能走向毁灭。
士燮知道自己年级不小了,已经不可能建功立业。士徽在此时表明心迹,无疑是在寻求他的帮助。
他迟疑片刻问道:“你真的想好了吗?”
作为历史老师,士徽知道历史上的士徽就是反叛孙吴时被杀的。士家的结局也非常惨,几乎被孙权派去的吕岱灭了满门。
这其中固然有士徽自身的原因,但根本上是孙权想消除士家在交州的影响力,从而对士家赶尽杀绝。
“我想好了,与其将士家的命运掌握在别人手里,倒不如殊死一搏。”
士燮没想到士徽有这样的气魄,但他仍然不放心的规劝。
“你可知这样做的后果,很可能是一条不归路。”
士徽笑道:“父亲请放心,在此之前我已想好了一条退路。”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