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让沈千里怎么回答？

要论不幸，谁比得过爷？

爷从小就在垃圾堆长大，每天要是捡不到垃圾就没饭吃，小的时候住在破桥洞底下，每天还有很多流氓混子打她，她的身上不知道有多少伤疤，全部都是小的时候受的苦。

她不痛吗？

那些拳头、脚板、唾沫就该落在她身上吗？

就是因为她没有爸妈，是个野孩子？

不，只是因为那时的她弱小。

但现在，谁敢说爷一句不是？

呵。骨头都给你敲断！

沈千里现在心中还有些许正义与底线，全靠她自己长得好，没长歪！但她从来不是个纯粹的善人，有的时候，她的手段非常血腥。

现在，她不爽，也要让别人不爽！

小屁孩一个，也敢说自己会带来不幸？

难道你是衰神吗？

沈千里越来越想要见到珍珍了。

她捏住小婷的脸，眯眼笑道：“乖，小沈老师找珍珍有很重要的事，小婷快点带老师去找珍珍，不然老师要生气了。”

爷生气，很恐怖。

小婷感觉到“小沈老师”心情不好了，她乖巧的点点头，小手一指：“珍珍躲在床底下……”

……

珍珍，年六岁。

六岁已经是个半大的孩子了，该懂事了。

“珍珍在这里？”

“是啊小沈老师，快趴下，珍珍就在床底下…”

沈千里趴下地上朝床底看时，正好对上珍珍的眼睛，她眼睛大大的，灰色的，微肿的眼皮，眼神却是那样冷淡，如向两只深不可测的古潭，石子投进去，连波纹都不起。

这对视的目光冰水一般浇在沈千里脊梁上，寒彻肌骨。

她有问题！

只是一瞬间，珍珍的眼眸眨了眨，灰色的眼睛怔怔发呆，漂亮的面容柔软美好，像是被人发现了很惊讶——

变化快到就好像沈千里刚才看到的冰冷只是错觉！

来了，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

“你就是珍珍吧！”

沈千里快速沉下脸，伸手就把床底下的珍珍拖出来，可不管会不会伤到她，“你刚才用什么眼神看我？”

“你觉得我是个死人吗？”你敢用看死人的眼神看爷？

珍珍反应很缓慢，她灰色的眼珠子转动了一下。

她抓着沈千里的手解释说道：“我眼睛不好，白天只能勉强视物，并不是故意用不好的眼神看你……”

“对不起，你不要生气。”

“……”

眼睛不好，又一个小残废？

院长没说过珍珍眼睛是瞎的。

沈千里心里存疑，刚才的眼神绝对不是她的错觉，那种恐怖渗人的感觉就是珍珍眼神里的，这个珍珍身上有问题！

虽然只有一瞬间，但沈千里在她身上分明看到了一个黑影，影子很快隐匿起来，她没看清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反正不是好东西！

这种怪异的感觉，她在院长房间里的两位客人身上也感受过。

沈千里现在抓住…啊不，找到珍珍了。看到她身上果然穿了一条白色裤子，头发也特别黑亮，身上的皮肤也雪白雪白的，安静的低着头，好一个美人坯子！

这幅弱小又美好的样子，很容易博取人的同情。

但沈千里心如钢铁，她可以做戏让别人同情可怜自己，但绝不会同情可怜别人！

沈千里换上友好的笑脸，仿佛刚才要灭人九族的凶神不是她。

“珍珍。”

“院长妈妈说你很快就要被人领养走了，你开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