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怎么想的?刚刚为什么提议我用冯婕妤的旧例来赏赐那几个有救驾之功的羽林卫?五万钱,文景的时候也不过能买两千多石的粮食,尚且不足一辈子用度。
以此来偿救驾的功臣?若是日后他知道这笔赏赐有多寒酸,他会恨我的。”
在回府的马车,窦武十分不满的对陈蕃说到。
陈蕃却不以为意的用火钳挑动炉火,一边淡淡说到“王常侍不愧是曹大长秋一手带出来的,真是下的一手好棋。”
窦武闻言皱眉“什么意思?”
陈蕃依旧挑动火炉,一边说到“大将军觉得,那个身份牌是真的吗?”
窦武闻言,陷入沉思片刻后说到“看不出作假的地方,那刺客果真是渤海国的人。”
陈蕃闻言,眯着眼说到“要想让伪造的身份牌,像真的一样。那最好的方法,就是用真的身份牌。”
“这么说那个刺客果真是渤海国的人?”
陈蕃看向窦武“是渤海国的人又如何呢?得看派他的人是谁。谁刺杀天子还会带着身份牌的?”
窦武皱眉想了一会说到“你是说,是王常侍派他行刺君侯的?可是,为什么?那刺客差点把君侯给杀了把?”
“戏总是做的要像一点的。何况就算最后假戏真做了,不过也就是死了个还没继位的君侯罢了,王常侍派刺客的动机其实很好理解。对他来说,只要不是渤海王继位便可。”
窦武点头说到“王甫和渤海王不和嘛。”
“不止是渤海王,王甫此举一石二鸟。一来让渤海王有刺君的嫌疑。二来嘛,恐怕所虑深远了。所以不能给那几个羽林卫重赏。”
窦武敛容到“这二来是什么?”
陈蕃淡淡说到“若是我们重赏那几个卫士,便可千金买马骨,让天下人看到,保护天子,可以获得什么样的好处。天子的威势便可因此加强,他们这些天子家奴的威权自然也水涨船高。看来野兽已经露出獠牙了。”
窦武皱眉到“只是薄待救了天子的勇士,会使得我们与天子之间产生间隙把。”
陈蕃打开酒缶的盖子,将里面的酒浆舀到酒樽里递给窦武,一边说到“他们日夜环侍在天子身旁,要想在天子面前构陷我们,有的是机会。不差这一次。”
他看着窦武的眼睛,语气冷淡说到“前汉以来,凡大将军者几无善终,便是霍光善终,霍氏一门终究不免。大将军若不欲步前人后尘,唯有自始至终,专断天下。”
窦宪将酒爵接到手里,语气犹疑到“自始至终,专断天下?”
陈蕃躬身到“即是效法梁商、梁冀。父子相承,世代担任大将军。以掌天下权柄。不过,在那之前,得把宫里的那些阉货给处理干净。这样,天子日后便只有委重大将军了。”
窦宪闻言陷入沉思,良久之后方才微微点头,面色阴沉的将陈蕃递过来的酒一饮而尽。
“呸,这酒怎么这么多杂质。”刘宏将喝进口中的酒吐了出来。
“你是怎么办事的?这就是你给陛下挑选呈给陛下饮用的酒浆?没有用茅草依礼筛过吗?”白衣老者对着毕岚一指喝问到。
那毕岚忙跪在地,头如捣蒜“奴婢知错了,奴婢知错了。”
“不怪他,不怪他。是我的要求太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