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钩目瞪口呆,想给乔钿华送个大写的服字。
胆敢挑战爷的权威的人,居然是一位小淑女!
“带着莫起贵,滚出去。”赫连铮摸了摸火辣辣的侧脸,眸光突然变得温情,嘴角的笑意也愈发浓厚,宛若带刺的玫瑰。
乔钿华瑟缩着手,感到害怕,躲在吴钩的后边。
“小雀奴,你不是说,做什么都可以。”赫连铮大步流星,将乔钿华揪出,扔到六尺黄杨木箱式床上,尔后飞扑上去,禁锢住乔钿华的身子,四目相对,似笑非笑。
吴钩抖机灵,以为赫连铮看上了乔钿华,连忙拽着莫起贵离去,还不忘关上大门,唯恐这春宵一度被打扰。
嗷嗷,爷活了二十年头,终究想通要开荤了……
吴钩激动起来,恨不得拉着莫起贵跳胡旋舞。
“殿下,您还是从前那个少年,没有一丝丝改变。印章不过是物归还主。”乔钿华不敢直视赫连铮,只是盯着他脖颈上系了鎏金铜双面穿带印的红丝线,嗓音柔软细腻如豆沙。
赫连铮听后,不禁怔愣,接着哈哈大笑。
小雀奴不仅是淑女,还是赌徒,赌他别有用心。
“小雀奴,你不是每一次都能够赌对,也不是每一次都可以遇见本王。”赫连铮松开乔钿华,翻身坐起,拍了拍身旁的位置,示意乔钿华跟上。
乔钿华的脸色,透着惨白白的光影,动作上便迟疑了许久。
“小雀奴,本王帮了你两次,也是要回报的。不过,本王现在什么都不缺,这回报就先记下。若是有一日,你不乐意给,本王还是会讨要,容不得拒绝。”赫连铮低笑道,狐狸眼细细长,勾起无限风情。
其实,他早已不是从前那个少年,变化大着呢。
“殿下,谢谢你。”乔钿华轻声道,语调软糯。
赫连铮听着,格外熨帖,仿佛当真返回了紫衣少年的时光。仗剑江湖,打马冶游,沽一壶新丰美酒……可惜,也就是刹那时间,换作今日的他,更喜欢瞧着,一朵娇花被蹂躏的悲剧。
“殿下,谢谢你……”乔钿华晃悠着双腿,忍不住落泪。
对于他来说,或许是举手之劳,却改变了她一生。多少次午夜梦回,她梦见她被一群流氓羞辱,然后投水自尽。
她乔钿华苏醒过来,总会鄙视梦中的她。
要寻死也得先鞭打了这群流氓的尸体再说!
“小雀奴,可有后悔,你当年的决定?据说,那群流氓,发现自己的子孙根被野狗吃光,有的从此痴傻,不亚于你曾经受过的屈辱。”赫连铮站起身子,踱步到窗前,负着双手,漫不经心地问道。
“不后悔。”乔钿华摇摇头,握起拳头,冷声道。
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她只恨她当时年纪小不懂事,没有央求赫连铮,令段清锋生不如死,才给了段清锋入大明宫当太监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