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儿?你怎会到这里来。”景歌诧异道,这种时候,她应当坐镇帝都才对。
上官君月遥遥望了他一眼,只见他精神奕奕,生机蓬勃,完全不似在病中。她心中惊喜无比,没想到景歌此番西行,竟是把隐疾治愈了。
那边怎会有这般不得了的人物,可以医治好他,得寻个时间好好问问他其中细节缘由才行。
上官君月见到他无恙归来,本是极喜悦的,眼中只有他,看不到别的事物。直到回过神时,方才发现他此时正和一个女子同骑,单手抱住她。
就如那千里归途中,他抱着自己那般。
一时间满腔喜悦化为乌有,她也不回答景歌的话语,只是勒转马头,往帝都方向回去,马速比来时还要快上两分。
绿瑶紧紧跟在她后面,不敢说话,她知道自己小姐此刻心情一定非常复杂,喜怒交加到了极点。
“月儿,月儿,你...”景歌喊了两声,下意识地要策马追上去解释,但想了一下,此时玉珏仍在怀中,就这般追上去实在不妥。
“是我害得月儿姑娘误会你了么?”玉珏忽然转头问道。
“呃,倒也不是。”景歌有些不太好意思地答道。
当真是月儿误会了么?难道真的是玉珏病了所以要护着她回来,除此之外再无别的私心?景歌自问。若是有,那也算不上误会了,又如何解释呢?
怀中抱着玉珏,却又念念不忘月儿,刚刚的举动也不知玉珏会怎样想。
真的是太无耻了,景歌厚如城墙的脸皮都红了起来,颇觉羞愧。
“如今已是中午,不如我们就近到驿站中稍稍休息几个时辰再走?”善解人意的千雪看出了景歌的尴尬,提议道。
上官君月刚走不久,不好跟得太紧,万一再遇上了呢。她倒是不认为景歌有什么错的地方,一代王侯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
只不过殿下遇到的这几个女子,个个都是孤傲得很,特别是上官小姐和玉珏姑娘,她们两个显然是八字相冲,彼此看不对眼,是极不对付的。
“嗯,那就晚些时候再走吧。”景歌点头道,他也有些乱,在感情方面,他总是处理得不太好。
上官君月不在驿站停留,不吃不喝地赶路,一口气赶了八百里路,回到帝都时,夜仍未过半。
“小姐,我去给你拿些饭食来。”绿瑶心疼地说道。
“不必了,我不想吃,你自个儿去吃些吧,另外让人查一下那个女子的来历,我总是觉得她不像寻常人。”上官君月立在厅堂中说道,知道绿瑶又累又困。
绿瑶清楚,那个女子自然指玉珏,当即依言下去了。
阵风拂过,堂中灯火忽明忽暗,一道隐匿在黑袍中的身影出现在首相府中,蒙着面纱。
“这两天去哪了?”那个黑袍人沙哑着声音问道。
“不过是出去散散心。”上官君月回过身来应道。
黑袍人也没纠结这个问题,似乎只是随口问了一下,她缓缓地走近上官君月,伸手摘下面纱说道,“此时正是天赐良机,朝局愈是混乱于我们愈有利。只盼齐国尽快进攻大秦,如此一来,武后那婆娘就坐不稳那个位子了。”
上官君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说道,“两国交战,势必生灵涂炭,劳民伤财,甚至可能会危及大秦根基。”
“哼,小小牺牲在所难免,待我重掌大秦再扫清诸多贼子便是了,如今就是要这天下乱起来。”那黑袍妇人冷声说道,目光阴狠。
“所以你让人毒杀李历?想要诸王争位,乱上加乱?”上官君月问道,皇帝陛下恰好病重,绝非偶然。
“不错,一旦他们自相残杀,我们便可以伺机行事。”那黑袍妇人答道。
“为何你事先不与我商量。可知这般行事,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不见如今叛乱四起,西凉虎视眈眈,倘若周遭叛国得势,西凉又趁机踏破了雁门关。便是重掌大秦又有何用?”上官君月冷声说道,声音中带着怒气。
“闭嘴,我是你母亲,行事还要问过你吗?”黑袍妇人抬手扇了上官君月一巴掌,喝道。
上官君月没有躲闪,也不再说话,只是沉默着。心中不可避免地生出一些失望之情,这些人根本就不在意黎民百姓的死活,只是想要不择手段地达到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