岱秋还来不及惊呼出声,便听到外面有了清晰的脚步声,桃枝的笑声隔着门传进来。
“姐姐睡下了吗?”
岱秋被吓出一阵冷汗,无措的看着面前只有一息之隔的男人。
萧成琰低声说:“我放开你,你别乱说话,这深更半夜,若被人看到你跟我独处一室,对谁更不好,你自己心里明白。”
岱秋圆圆的眼珠子在眼眶里晃了一圈,急忙点头表示同意。
桃枝的声音又响起了,这次还伴着轻轻的叩门声:“姐姐,是我,我来给你送点东西。”
岱秋掰开萧成琰的手,朝外面回应道:“是桃枝阿,我刚刚睡下,你有什么事吗?”
桃枝笑道:“也没什么,刚刚听姑娘说,姐姐明日一早就要出门去庄子上,便把给姐姐做的鞋面加紧赶出来了,姐姐带上,路上也好替换。”
她顿了顿,又笑道:“姐姐既然已经睡下了,夜深露重的,就不用特意起身出来拿了,我就放在门口的地上,明早开门就能看到,姐姐好生休息,我走了。”
话音未落,门“枝呀”一声的开了,岱秋满脸是笑,接过桃枝手上的鞋子,软绵绵的,鞋底上纳了厚厚的棉花。
“你的手艺真的越发巧了。”
桃枝羞然一笑,“哪有什么巧手,不过都是姐姐平日教的,姐姐不笑我班门弄斧就好。”
姐妹两人说了几句话,岱秋记挂着屋里的大活人,并没请桃枝进来,隔着门槛便送她走了。
关上门,岱秋这才感觉到自己心跳得厉害。
身后的人却漫不经心的开口道:“你在这里倒是很得人心。”
岱秋并不想跟他长篇大论,随意敷衍道:“是姐妹们都十分好相处。”
萧成琰:“即便是席家主母对你有知遇之恩,也不是你这般替她们卖命奔波的理由。”
岱秋不接话,心里却对他的话十分不认同。
只听他继续说:“席家百年簪缨,却一朝落败,这不是你一个小丫头片子可以扭转的,我劝你还是早些为自己打算,不要趟这浑水了。”
岱秋静静看着面前的人,知道他能只身从宫禁之中来去自如,又能如此灵巧的出入席府,便不是一般人。
只是听他语气,对自己并无敌意,好在,对这席府也没有加害之心。
便认真着说:“明哲保身也是种选择,只是我已经决定与席家共存亡,多谢你好言相告,今天不便久留你,若我能活着回来,再想办法报答你的救命之恩吧。”
萧成琰见岱秋这边已经下了逐客令,知她已经暗暗动了气,不禁好笑着问:“我可听说你在这府里无根无基,是几年前夫人从外面买来的,你这般忠心耿耿,难不成是别有用心?”
岱秋有些羞恼了,“你瞎说什么?以后不许瞎打听我们家的事。”
少女脸上悄然泛出一阵红晕,纵使萧成琰对风月之事并不热络,也能从她瞬时迸发的双眸中,很清晰的感受到,这姑娘心里必定是暗恋着什么人。
他若有所思:“噢,原来如此!”
岱秋脸上的红晕越来越浓,她干脆放弃掩饰了,抬头质问:“什么?”
萧成琰神秘一笑:“你莫不是,喜欢上这府里某位的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