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谭的天气再次变得晴朗起来，万里无云。

昨晚方末和那群神秘人之间的大战也伴随着那场大雨一起消弭，成为了哥谭的众多传闻之一。

传闻中，有伪装成人类的恶魔可以挥手发出烈焰，他们会在下雨天假装和你偶遇借伞，然后再将好心的路人和孩子拉进恐怖的烈焰地狱……

类似于这种传闻，哥谭里每天都会流传出那么一两个。

通常都是疲惫了一天的大人们为了防止小孩子半夜乱跑给他们讲的睡前小故事，至于这里面到底有多少是曾经真实发生过的，他们根本就不得而知。

这些略带恐怖属性的睡前小故事很好用，不过依旧挡不住一些小孩子的好奇心。

伴随着警局开始解除对现场的封锁，法医和搬运工们开始把一具具黑色扭曲的尸体抬进急救车里，周围开始聚集了一群吃瓜群众。

不过这些吃瓜群众的脸上倒是看不到什么悲惨或是伤心的表情，反倒是有些幸灾乐祸。

毕竟这件事情不是发生在他们的身边。

人们总是对自己圈定范围之外的事情漠不关心，甚至乐于对那些陷入苦难中的人们发出嘲笑和质疑。

管家阿福的车从远处路过，看着街对面红灯变成了绿灯，他们也就距离这里越来越远，整个过程中，方末甚至都没有看那个战场哪怕一眼。

他不是担心什么再次被戈登盯上，惹火上身之类的小麻烦，而是在思考。

思考着那群人到底是谁：

一群人在自己没有接触过的情况下突然发动了袭击，他们不但动用了包括火箭弹一类的大规模杀伤性武器，更是早早的就把周围封锁，单纯的报复或者是黑帮之间的悬赏或许说不过去，而且自己当时临时起意搬到了那里，他们在短短十几分钟的时间里就组织好了人手并且发起进攻。

有组织，有纪律而且对自己的行踪一清二楚…

那么，是谁这么想自己死呢？

法爷和鱼妈倒是不可能，因为他们俩和自己的交易还没有结束；小丑杰罗姆或者是阿卡姆精神病院的疯子？他们早就死的不能再死了，而且他们也没有那么大的能量，又或者是其他人…

方末左右思考无果，他最终只想到了一个几乎被自己忘掉的名字——盖勒文！

……

一夜的大雨洗净了花瓣上的泥土，八九点钟的阳光还不是那么的刺眼，有半个手指长的虫子趴在草地上发出一阵阵富有节奏的嗡鸣。

布鲁斯第七次对着镜子整理自己的着装，他看着镜子里已经毫无挑剔的自己还是挑了挑眉，最终小心翼翼的把自己的头发理了又理，一丝不苟。

这位韦恩少爷十分期待着方末的到来，乃至于他在昨晚一整晚都没有合眼。

一方面是因为方末曾经带着他走进的记忆宫殿，让他重新认识到了自己的弱小和无力，决心改变现状。

而另一方面，则是因为对方末这个人的好奇。

由于方末带着布鲁斯回到的那个小巷实在是太逼真了，甚至让他几度分不清现实和虚幻，所以布鲁斯偷偷地让管家阿福调查了一下这个神秘的方末。

不调查还好，这一调查却把布鲁斯和管家阿福全部都吓了一跳。

那疯子一般的恐怖行径和自称是恶魔的口吻都让这个方末变得愈发神秘了起来，特别是他们听说方末再一次被戈登抓到了警局，管家阿福带着布鲁斯亲临现场并且看到了那如同黑色丛林一般的焦黑尸体之后……

他准备见一见这位神秘的恶魔，迫不及待！

因为他觉得这是一个给父母报仇的契机！千年难遇的契机！

远处的花园里突然传出了一声惊呼和训斥，原来是女仆在无意间打碎了布鲁斯少爷最喜欢的那盆金鱼吊兰，换做是平时布鲁斯可能会愤怒的把他们全部赶走，可现在他却根本没有这种心思。

因为方末马上就要来了，那个神秘的家伙。

布鲁斯有些期待的坐在会客室的椅子上，脸上的表情很复杂，有兴奋、有紧张、有疲惫甚至是担心…他在担心那个方末其实就是一个江湖骗子，是一个神棍，那样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去做。

如方末所说…他现在太弱了！

特别是方末提醒那个曼德尔是在监视自己之后，布鲁斯觉得自己现在就生活在敌人的包围圈之中，他现在觉得所有人都在监视自己，就连吃饭喝水都小心翼翼害怕被人投毒。

他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这个方末的身上，希望这个恶魔可以带给自己一些惊喜，或者直接带着自己打破僵局。

无论是信仰什么权与力也好，他现在只想赶紧打破这该死的一切！

布鲁斯看着挂在会客厅墙上滴滴答答的黄铜时钟愈发的紧张了起来，他皱了皱眉，立刻让人把那个时钟取下来换个位置，可佣人刚刚把时钟取下来，他又觉得那里好像少了一些什么东西，只好让他们再次把时钟挂了上去。

可以说，这位昔日韦恩家族大少爷现在很紧张，也很急躁。

他只能强迫自己做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安静下来，这里是他最熟悉的环境，应该紧张的是对方才对而不是自己…布鲁斯开始对自己进行心理暗示。

“当初我在董事会上都没这么紧张，见那个恶魔有什么好紧张的？”布鲁斯这么想着。

可很快，伴随着引擎的轰鸣声闯入庄园。

布鲁斯听着自己急促的心跳，他突然发现，自己似乎还是高估了自己。

……

管家阿福驾驶着汽车驶入韦恩庄园，带着方末一起穿越过花园和凉亭玻璃房，正在花园里劳作的佣人们抬头看了一眼，但很快就就低着头继续劳作。

相比较这些大人物而言，他们更在乎的是自己现在的工作。

先比较那些化工厂或者是垃圾站，能够在韦恩庄园工作已经是他们这种没有学历和身份的人能够得到的最好待遇，所以他们都很珍惜自己的这份工作。

虽然韦恩集团在哥谭的总体风评不是那么好。

有人控诉他们秘密的进行基因实验，有人说他们是哥谭的幕后黑手，还有人说韦恩集团是趴在哥谭人民身上吸血的蚂蟥，总之说什么的都有。

但不得不说一点，矗立在哥谭郊区的韦恩庄园是大多数人梦寐以求的工作圣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