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其实已经认命了,只是一直惦念着戚岁宁,不敢懈怠而已。
“让戚岁宁忘了吧忘了s洲,忘了我。”魏镜殊微笑,眼神眷恋到了极点,看着戚岁宁,“我没有几年可活了,时日无多,倘若她眼睁睁的看着自己最重要的朋友死去,该有多难过啊?倒不如,就把我忘了吧”
只是魏镜殊拦住了他,说:“岁宁还有1年才回国,我们两个谁都不要去打搅她,她的人生已经偏航过一次,我希望她之后走的每一步,都是发自内心的选择。”
“我凭什么相信你?”魏镜殊咬着牙,眼眶通红,他用力的咳嗽了两声,咳出一片暗红色的血,“我凭什么.相信你!”
回忆到此为止,祁聿礼看着魏镜殊苍白的面容,淡声道:“你可别死在杭城,这样闹大了,很难收场。”
“戚小姐现在的状况,可能会有严重的创伤后应激障碍,要是真的能忘记这段记忆,对于戚小姐来说,是一件好事.”有私人医生小声的提议。
“你?你是谁?”
魏镜殊至今记得,那一天第一次见到祁聿礼时的震撼。
魏镜殊说:“真想不到,你还是个大情种,竟然放她走。”
祁聿礼只在乎戚岁宁。
“知道,不会给你添麻烦。”魏镜殊笑笑,若无其事:“我也不是从前那个在魏家备受掣肘的人了,现在我能决定的东西,比你想象中多很多。”
旁边有人在哭,低低的说:“戚小姐被那些畜生严刑拷打,那些人要戚小姐承认,她是被您威胁绑架到s洲的,戚小姐不肯松口,戚小姐说,你是她最重要的朋友。”
魏镜殊走上前,声音沙哑:“谢谢,把她给我吧。”
“你可要好好照顾戚岁宁。”
但是现在,戚岁宁被救出来了。
若是别人说这种话,魏镜殊是大概率是要嘲笑几句的。
“我那时候放她走,是因为我觉得我护不住她。现在留下她,是因为我觉得除了我以外的人,都没办法保护她。”
他的身体已经坏透了,为了让戚岁宁能捱到祁聿礼来救她,魏镜殊吃下了对方送来的毒药。
“因为你只有相信我这一条路可走。”男人说:“如果是她遇见了什么困难,整个杭城,只有我能帮你。”
这话将两个男人的思绪拉回。
整整一年,戚岁宁在国外生活,没有人打搅。
那是魏镜殊第一次领教真正的上位者的威压,不是魏家的腥风血雨,是只需要一个眼神,就能叫人齿寒。
魏镜殊脚步一时乱了,踉跄着往后退了两步,脸色惨白如纸。
魏镜殊眸中几分触动,他在良久的沉默后开口,淡淡的:“所以当时在s洲,你找到我,只是答应我不会让戚岁宁受到伤害,却没有答应我,不让她远离你?”
这年夏天的杭城,发生了两件大事。
而祁聿礼确实也遵守了这个约定。
“给你?你连魏家这些人都压不住,你凭什么对我说‘给你’?魏镜殊,戚岁宁要是真的有什么万一,你真是罪该万死!”和他温良的嗓音不同,他说出来的极其冰冷,也极其狠戾。
<div class="contentadv"> 魏镜殊感觉喉间涌上甜腥,又生生咽下去。
“你是谁?”
“祁家家主,祁聿礼。”
他看着远处白茫茫的雪色,半晌,说了句:“这样也很好。”
祁家家主,杭城第一财阀。
他抱着戚岁宁,走在狼藉的地面上,桃花眼一片冰冻。
戚岁宁做了一个冗长的梦,梦里祁聿礼等待她多年,教她写自己的名字,一遍遍问她记住了没有?
梦醒,阳光明媚,戚岁宁看见祁聿礼坐在自己面前,手里是泰戈尔的诗集。
他说:“迁延蹉跎,来日无多,二十丽姝,请来吻我,衰草枯杨,青春易过。”
(正文完)</div class="contentad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