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是水匪的事情确实得到了解决,今日镇的人来人往的看着也多了起来。
梅莓跟着自家老爸一路采买相关物件,路过济世堂,梅莓最先发现这个医馆今日里面除了一个抓药的小药童外,竟然没有一人。
买了先前配置一些饮子的配材料,梅莓便和父亲租了隔壁卖瓦罐器皿的店铺里,为泡菜买坛子。
“薛大夫啊,听说昨日来了好些个凶神恶煞之人将薛大夫带走了,听医馆的药童说是有病人急着需要看病去。”
挑罐子的时候梅莓恰好听见店铺老板提到了隔壁的事。
“呀,这薛老大夫去了远门看诊?”
“是啊,一行几人骑着快马赶过来,不到一息的功夫就将薛老大夫带走了,看样子是真的急。”
“那岂不是这几日医馆里就没坐诊大夫了?”
梅莓说着就见店铺老板点头,又道:“可不是么?这几日最多只能抓药,想要看诊什么的那只能等两天喽也不知道具体能几日回来。”
那老板摇摇头感慨了几句,转而又像想起什么似的分享八卦一般贼兮兮,道,“我听他们说那群人很像是练家子,说不准都是些混江湖的……”
见对方摆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片。
梅莓和梅邮谦见状依旧没吭声,这玩意离他们太远,听听就行。
那老板见他们这样沉默也没什么多聊天的欲望了,又说了两句便将二人挑中的一大一小两个罐子结算银钱之后便没管二人离开。
之后,从一条无人巷子里走出的时候,父女二人只留着一个小瓦罐由梅莓抱着。
“看来那位薛大夫的医术真好,还有慕名而来的。”
梅邮谦感慨一声,梅莓倒是心中更加疑惑,看向她老爸问道:“先前那位谢大夫,爸,你请的那位,今天我怎么听那位老板话里话外的似乎没有提到医馆里的第二位大夫呢?”
“额……”
梅邮谦一顿,才想起来这事他还没和自家闺女说起,结果倒是他闺女心思敏锐先感觉出来了不对劲。
“那位谢大夫……”
梅邮谦摸了摸鼻子,又尬笑了两声,这才坦白:“其实人家就是学徒……”
梅莓:??
缙白县内,
“咳咳咳!”
一户三进的宅院内,谢长谙正披着保暖的狐裘,咳嗽不停。
屋内摆满了炭火,他苍白着的一张脸与他那殷红如血的嘴唇对比浓烈,将他整个人衬得宛若从地狱里爬出来的艳鬼一般摄人心魄。
“知道自己身体还这么糟践早知道你这么能折腾,你还是给我在医馆里当学徒拉到了!”
一旁穿着长衫的薛老此刻在屋子里额头已经渗出了一层豆大的汗珠,只是这屋子里的高温他这年纪一把的简直就是折磨。
不过就算如此,薛老还是兢兢业业掏出了自己的针包,一套施针结束,二人都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
“再有下次,你可别指望我再来救你!”
“咳咳咳,顾平虏身体如何?”
没有回应薛老的警告,谢长谙神色倦怠地躺在榻问起了另一人。
“比你好!”
薛老没好气地瞪了眼谢长谙,又道,“那小子福大命大,身旧伤已经没要紧了。那脑袋磕破的地方现如今醒来瞧着也没什么大碍。”
说到这里,薛老就越生气了,明明受难的是这位落了难的顾平虏才是,怎么看着倒是帮把手的谢长谙半条命就快没了呢?
想起自己从昨天到今天他都没合过眼,薛老恍惚梦回自己在太医院当差,天天忙得脚不沾地的日子。
“嗯。”
谢长谙听见顾平虏还好好地便不再言语,抬手又将自己刚才解开的狐裘往身拉了拉,阖眸似乎想要继续睡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