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拾月从车窗里往外看。
和早晨那会儿差不多,陈山河又被嫂子们围在中间声讨。
“陈营,我们家萌萌才三岁啊!碍你们家江拾月什么事了她要把萌萌抓走?呜呜!”
“陈营,你得跟我们一起去找团长。江拾月拐卖小孩这么大的事你不能再护着她。”
“这江拾月越发无法无天了!昨天是偷东西今天就偷孩子了,明天她还想偷什么?偷情报当间谍吗?”
“得亏我们家大壮壮实才没被她拖走,你看给我们衣服都撕坏了。”其中一个嫂子把自家儿子推到陈山河面前,让他看孩子坏掉的衣服。
中年男人侧头问江拾月,“真是你撕的?”
江拾月点点头又摇摇头,“那窟窿不是我撕的。我就是顺手撕下他一块早开了线的补丁布,给阳阳止血用了。”
中年男人看向后视镜意味深长说了句“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啊!”
青年垂下头。这是说他在医院嚼江拾月舌根的事。
“诸位嫂子!”陈山河拔高声音开口,“你们能不能先别吵?!萌萌一直跟阳阳在一起,阳阳现在也不见了。你们都知道阳阳是个特殊孩子,你们在这里每拖延一分钟,阳阳和萌萌就多一分危险。
能不能等我把孩子找回来再说?”
江拾月都能听出陈山河话里的焦急,其他嫂子也不傻,尤其萌萌妈妈连连点头,“对对对!先找孩子要紧。”
江拾月等陈山河快到跟前,才抱着阳阳下车。
她不是故意看热闹,主要阳阳约莫三十来斤,她抱了这大半天实在抱不动了。
陈山河看见江拾月怀里的阳阳明显松了口气,快步从她怀里把孩子接过来,关切的目光迅速扫过阳阳,最终停留在额头的纱布上。眉头蹙起,脸色遽然一冷。
江拾月刚想解释,陈山河已经开口:“江拾月,你这次真得太过分了!阳阳只是个三岁的孩子!他没错什么。唯一的错就是投胎给你当儿子!我现在就去打离婚报告。”
“我不同意你们离婚。”
本来朝江拾月冷眼相对的陈山河脚跟啪一下并拢,站得笔直,单手抱着阳阳,另外一只手抵在额角,目光直视她身后,“旅长好!”
江拾月倏地扭头,中年男人抱着同样睡熟的女孩刚刚从车上下来。
原来自己这是拦了个货真价实的大领导。
“陈山河,我看你在修理营修飞机修的脑子都修没了。”旅长沉下脸训,“咱们当兵打仗讲究知己知彼。今天这事你知道事情原委吗?就责怪江拾月同志?!”
陈山河薄唇紧抿,垂着头听训。
江拾月幸灾乐祸的同时,替陈山河叫屈。原主确实是真极品,谁想到半路换了芯了呢?!
萌萌妈一个健步冲上来,从旅长怀里抢过女孩,上下打量,“萌萌!我的萌萌,你可吓死娘了。”
萌萌被弄醒,哇一声哭了出来,“娘!坏巫婆……呜呜”
“娘在,娘在!”萌萌妈一手抱着萌萌,一手在孩子背上轻拍安抚,眼睛看着旅长,“旅长,一定是你从这个坏女人手里救了萌萌吧?!谢谢您。正好,今天你在这里,也给我们做个主。”
“对,旅长!我们实在受不了江拾月了。这当兵入伍要层层审查,当军嫂也不能这么没门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