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息……

“咦？勇气可嘉。”那大妖似乎感知到了天玺剑带来的压迫，略感兴趣的抬起了头。

不过，也就如此了，一名元婴后期，已经触碰到元神领域的大妖，虽然无法抵抗天玺剑域，但有一百种方法解决手持天玺剑的李象川。

只是简单一道迷魂咒、鬼打墙，李象川虽然依靠兵字诀，知道自己眼前是幻术，但是以他目前对天地法则的理解，依然无法洞穿敌人真身所在。

全力一剑只能劈到空处，这种无力感，让李象川几欲发狂。

与此同时。

天空之中，随着紫虚谷闻岐真人因不善斗法阵亡，人类长老一方还是不可避免的陷入了崩盘的境地。

此时，人类一方剩余战力最强之一的景芍仙子，凭借剑光分化一千，死死托着对面三位元婴中期的大妖。

可是看她已经有些僵硬的动作，和明显开始减少的剑光，此刻她亦是强弩之末，应当撑不住太久。

还存活的一气上景宗两位长老和玄玄剑派林长安更是已经身负重伤，只能报团取暖，背靠着结成阵势负隅顽抗，眼见着就要不行了。

第十六息……

此刻已经头晕眼花，身子沉的像是灌注了千斤铅水，李象川以剑杵地，强自让自己不能倒下。

识海中，天玺剑已经开始跟他争夺领域掌控权，要强行打断他燃烧岁寿的动作。

迷糊中，李象川依然咬紧牙关，“不要停，我还有两息的机会……我还可以……”

天空中，结成阵法前往支援自家长老的一众弟子悲哀的发现，自己在元婴战场中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只能作为炮灰。

此刻的程墨鱼表情麻木，看着身边同门一个个死去，脑中想着的却是怎么还不轮到自己。

这短短十几息内，山门破碎、长老背叛、掌教战死，同辈之人更是如鸡鸭一般被人随意屠杀。

这位梅山教大师姐，感觉自己道心已经在崩溃的边缘。

又一个相邻的同门被妖族玩弄一般，随手点爆了脑袋，红白浆液爆出，却是溅了身旁程墨鱼满脸满身。

一声绝望的尖叫，响彻芒山西麓，“救我！”

“好。”

两道剑光闪过，已经彻底神志模糊的李象川已经完全靠着本能应答，然后挥动手中的剑。

敌人应声而亡，已经到达极限的李象川一个踉跄，顺势倒在了身后的程墨鱼怀中。

少女脸上，血水夹杂着污垢混作厚厚一团，已经看不清姣好的五官，只有一双小鹿一般惊慌的眼睛，闪烁着让人怜惜的光芒。

李象川伸手擦去少女脸上被眼泪冲出的两道泪痕，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别怕。”

第十七息。

没有十七息了，天玺剑灵强制切断了自己与李象川的契约，缩回剑鞘之中自我封闭起来。

李象川苦笑一声，自己人生第一次耍了个帅，就这样潦草结束了。

颇有些不舍的摸了摸背后的天玺剑，从内心深处，李象川已经开始接受这把不像飞剑的飞剑。

又举起手中云商剑，“李师兄将你借与我使用，本以为可以让你成为一把名扬玄黄的名剑。可惜却害你蒙尘，要陪我埋葬在此地了。云商，若你已有灵，便自己回到李师兄身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