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杀人了，我杀人了，我真的杀人了！他死了，他死了，流了好多的血，好多的血，到处都是血。”周雨桐喃喃自语，这一刻有点崩溃，连神志都混乱了，她从来没有想过人是可以用来杀的。

李二狗拉住她的手，心有愧疚，自己不是一个纯粹的好人，但是让一个好人犯下杀劫，特别是这么一个单纯的小姑娘，心中颇为过意不去，轻轻地拍打周雨桐的手背，希望她能冷静下来。

过了好一会，周雨桐似乎醒过来，也似乎更疯了，她一下子挣开了李二狗的手，抱起钱森的尸体，将尸体扔到山崖之下，开始疯狂地在满是血液的地上挖土，口中念念叨叨：“一定不能被发现，一定不能被发现。”她本能地觉得自己毁了尸，还应该灭迹。

最后她甚至用双手在地上挖了一个不大不小的土坑。若不是李二狗大喝一声，将她从迷幻之境唤醒，那一双娇嫩的小手，都不知道要烂成什么样子。

“大哥，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们回去啊，回去好好睡一觉，就当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

“我们不是应该逃走吗？杀了人不逃，怎么成？”周雨桐满心疑惑。

李二狗解释道：“我有伤在身，走不快，逃跑是不成的。我们回去反而没事的，谁会想到我一个不能动的人，你一个娇柔的女孩子，会杀人呢？”

“哦！”周雨桐觉得有道理，弯腰抱起李二狗，开始往回走。只是刚杀了人，手脚酸软，她又不允许李二狗自己走，就抱一会背一会，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

尚未走到营地，远远的，他们就发现营地乱套了，所有的营帐都变得东倒西歪，包括雷万春在内，特别事物处理局的那些人都被人绑了，规规矩矩地跪在地上。

他们身后凶神恶煞的那些人，是在山谷之中，祭祀神秘女神的邪教之徒，李二狗之所以能认出他们，是因为领头的那个浑身穿着鸟毛的人，身份打扮太过抢眼，让人印象深刻。这些人大概有五六百人的样子。

李二狗抱着周雨桐躲在不远处的暗处，将眼前的一切尽收眼底。

“你们都听着，有谁见过一男一女，告诉我，我可以饶他一命，不然全部咔嚓了！”鸟衣怪人拿着一把东洋刀恨恨地道。

“大哥，我求你一件事成不成，打晕我或者杀了我吧？”周雨桐咬着李二狗的耳朵小声地道。

李二狗一脸迷茫。

“我胆小啊，见不得杀人的场面，我怕等一会自己叫出来，害了大哥。”

李二狗心中感动不已，轻轻地将周雨桐的脑袋搂在自己怀中，安慰道：“看不得，那就不要看了，我不会杀你，也不会让你死的。”

周雨桐微微点头，闭起眼睛，把脑袋塞在李二狗怀中。若是换一个场景，天上一轮月儿明，地上几株野花香，一张石几，两杯香茗，这样躺在他怀中那将是什么的心情呢？想了想，周雨桐扯起李二狗的已经破得不能再破的衣服，塞在自己嘴中，防止马上自己失控。

“怎么没有人说，都不怕死吗？”鸟衣怪人出声威胁。

雷万春手下的这些人自然不是不怕死，不过他们身份特殊，毕竟是国家公务员，总不成在危难时刻，出卖人民群众啊！就算要出卖，也让别人出卖，自己事后还可以做出大义凌然的样子，对那些人进行检举揭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