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兮、兰初、从然三人拿着曲在尘刚给的外伤药去找简玄,刚走到曲府花园中的小湖旁,杭之彤、曲妙之忽然从旁蹿出,杭之彤疾步赶从兮身前,抓住从兮右手臂,立即高喊大嚷:“你为什么要砍断远远的一只后腿?早晨又不是远远抓伤你的,是高高,就算你弄错了,原本想伤害高高,也太狠毒了吧?高高又不是故意抓伤你的,你怎么可以把它的腿砍下来,用得着如此残忍对待一只猫吗?你真是蛇蝎心肠。”
从兮此刻才看清,杭之彤左手抱着一只雪白小猫,左后腿鲜血淋淋,杭之彤衣裙也染了一片血迹,小猫已经奄奄一息。曲妙之抱只小白猫,站在杭之彤身旁,亦瞪着从兮责备不停:“就是,从兮你也太狠毒了,高高就是顽皮一些,不小心弄伤了你,你就要砍断它的腿吗?你如此心胸狭窄、小肚鸡肠,我二哥怎会娶你?”
杭之彤右手紧抓住从兮手臂,从兮感到手臂生疼,从兮皱眉暗忖‘杭之彤会武功?’兰初、从然瞅见从兮忍痛的面色,立即上前用力掰扯杭之彤手臂,杭之彤死死抓着从兮手臂,就是不肯松开。兰初拽不开杭之彤手臂,恼怒欲拔剑,从兮怕兰初急怒中,下手太重,忙举起左手阻拦兰初,没料到杭之彤突然松手,从兮正疑,便听到咚咚两声巨响,杭之彤、曲妙之双双落入湖中。从兮回头瞅望,刚拉拉扯扯间,不觉已到小湖岸沿边,从兮了然,原来早有预谋。
从兮抬头瞅见几个仆婢从周边围拢过来,几个仆从跑近,瞅见湖水中挣扎的曲妙之、杭之彤,皆面露惊讶,忙跳下水,将曲妙之、杭之彤,还有两只小猫从湖中救起。那个受伤的小猫已经闭眼无气,杭之彤再次走近从兮,抓住从兮手臂大声质问:“你为什么要推我们下湖,你想害死我和妙之吗...?”
片刻后曲老夫人、老老爷、曲夫人、杨思善、杨思真、风念轻皆闻讯赶来,曲家差不多又聚齐了。
杭之彤抱着小猫,哭哭啼啼唤道:“远远,远远你怎么就这么走了,从兮那女人真狠心,不止杀你,还想杀我..”
曲妙之奔到曲老夫人、曲夫人、曲老爷面前哭诉:“祖母,父亲、母亲你们可要为我和之彤,还有高高、远远做主,从兮她不仅害死了远远,还把我和之彤推入湖中,想害死我们?”
曲夫人立即怒道:“果是个没教养的野丫头,这么肆意妄为,竟敢在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下害人,简直无法无天了。”
曲老夫人瞅一眼杭之彤、曲妙之浑身湿透的衣衫,望向曲妙之侍女菱儿道:“快去拿两件厚实的披风过来?”
菱儿应声点头,立即快步跑回自家院子。
曲老夫人又望向曲妙之道:“妙之,你说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曲妙之收住哭腔,愤然道:“远远上午跑出我院子,我和之彤在家中四处寻找,中午后,听到小猫狂叫声,才在二哥院子外,寻到远远,远远一只后腿已经没了。我们到二哥院前询问,有个打扫宅院的仆从说,上午看到远远跑进二哥院子,后来就没见过远远。我和之彤认为,清早,高高才抓伤从兮,中午,远远后腿就被人砍断,还被扔到二哥院外,应是从兮想报复高高,而远远、高高长的太像,从兮将远远错认成了高高,所以砍断远远后腿,又把远远扔出二哥院子。我们一起来质问从兮,为何要这么残忍对待远远,从兮气恼就把我和之彤推落湖中,从兮不仅想砍伤远远,还想害死我和之彤,祖母,您一定要替我们做主?”
曲老夫人望向从兮:“从兮,你怎么说?”
从兮平静道:“我什么也没做,猫腿不是我砍的,曲妙之、杭之彤也不是我推下湖的。是杭之彤、曲妙之不喜我,用了苦肉计陷害我。”
曲老夫人皱眉:“从兮、兰初你们上午都在做什么?”
从兮:“睡觉,我就是被猫叫声惊醒的。”
兰初:“练剑。”
从然:“我在画画,我也听到猫叫了。”
曲老夫人望向杭之彤、曲妙之:“你俩呢?”
曲妙之:“我和之彤上午一直四处跑着找猫,猫叫声响起时,我们刚寻到二哥院子外,当时好几个仆从看到了,我们寻着猫叫声跑去查看,瞅见远远在地上猛跳狂叫,它的断腿就在身子旁侧,一定从兮这个狠毒女人报复高高抓伤了她,误砍了远远后腿。”
“不是从兮。”众人听到曲在尘声音,转头望去,看到曲在尘、云闲快步走近。
曲在尘望向曲老夫人道:“我刚才查问过院中仆从,是有只小猫跑进我院中,在院中跑窜半个时辰,后来,从一面墙上跳蹿出去,墙上留有猫爪蹬踩的痕迹,却并无血迹,说明小猫出去时,还完好无伤。而墙外就是猫腿被砍之处,除了血迹,我还发现几小片污迹,虽然气味已经散去不少,仍能嗅出是红烧鱼的味道。”
曲在尘转头望向曲妙之:“你院中厨娘做的红烧鱼香醇浓郁,不仅你喜欢,两只小猫也特别喜欢吃,红烧鱼是你们带在身上,用来逗引小猫越墙离开我院子的,小猫嗅着香味来到你们身旁,你们抓到小猫,将它弄晕,你和杭四小姐都懂些武艺,并不是难事。然后你们截断小猫后腿,你和杭四小姐偷偷离开,等到小猫痛醒狂叫,你们再装作刚发现小猫,和其他仆从一起赶过去。我刚才让洛易去你院中,查问厨娘今天是否烹制过红烧鱼。你现在说出实情,还是等洛易回来,让祖母再重罚你?”
曲妙之目虚眼怯,强辩道:“就算.我院中厨娘烹制了红烧鱼,也不能说明墙外的红烧鱼就我院中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