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井中浮着的王麻两眼突出舌头咬下一节浮水面上,喉咙处的骨头刺破皮肤突出一节,和被人拽着头发,拖进井中一样。
老牛头一身水,神志不清的坐在井边,一手托小纸人叫着‘王麻’的名,一手用鱼竿戳尸体的脸,试图让鼓起腮帮子,含着煞的王麻吐煞。
村长一脸愁容的咬着旱烟:“这王麻含一口气,七喊喊不出煞,尸体捞不上来,是不是冲到邪了?”
三捞七喊,三捞是捞三次尸体,捞不上来,就不能继续捞了,可若是七喊把尸体含嘴里的煞喊出来,照样可以捞上来。
可这王麻有点邪性,老牛头和他儿子忙活一早上都没能把人捞上来,村内老人就犯说头了。
“村长,眼瞅着要响午了,捞不出尸体犯忌讳,不如请牛瘸子村的半仙看看?”一个老村民提议,他声音粗噶,烦躁的只甩手:“干白活的班子没来吗?”
“这个点,估计来了,八成是路上耍呢。”
“就说王麻是个酒蒙子,早晚喝多会出事,瞧瞧,死的多不吉利,淹死井里了,哎呦,村内可就两口井,少一个可咋整。”
“别说了,别说了,刘老太来了。”
一个半瞎的盘发老太太拄着拐杖老态龙钟的走来,提着灯笼往里一照,那张老脸肉眼可见的拉下来了:“呦,这是冲到龙王煞了,他自己也不愿意走,咱们得点破煞才行。”
“点破煞?谁下去点?”村长提着烟杆的手一抖:“八字不硬,谁敢下去?”
“老王家的孩子不在,村内我瞅着没人能下去,这下去就得被拽住,八成也会上不来。”
半瞎的老刘太抬着浑浊的眼一扫,发现没个人敢和她对视一眼,不由撇着嘴:“你们自己想去,老太婆我老喽,不掺和破事。”
“哎呦,屁股都麻了!”
一路火光带闪电,把‘突突突’的三蹦子开成越野车赶来的秦风屁股麻了一半,一瘸一拐的拨开人群往里冲。
“大家伙让个路,让我们进去,我去,你个熊孩子,怎么把大鼻嘎抹人身上。”
秦风一低头,和那傻乐的熊孩子对视一眼,他气不打一处来,绷着脸:“你这样,哥哥可是会生气的。”
直播间的水友笑傻了。
“秦风:我那年双手插兜,被打的不知道什么叫做对手。”
“哎呀我去,这三蹦子一顿突突,突突的脑瓜子都要淤血了。”
“这是真捞尸体去了?牛逼,秦风不演霸道总裁,转行去灵异片场了,下一步是不是要直播跳大神啊?”
“笑死,跳大神儿?他要是跳大神,本人直播倒立啃键盘!”
“没有我家哥哥了?秦风有什么好看的,他有我家哥哥才艺出众?举报有内幕!”
“老牛头,喊不出煞来?”班主一瞅井内竖着的尸体就犯愁,他那手向下一晃,井内一股森冷的寒气把他冻得一哆嗦。
“二捞不上时,就开始喊煞了,不说吐煞,王麻的嘴反倒憋气来了,这可是大凶,要挺尸的!”老牛头摇头,尸体捞上来要马上盖棺进土,进都不能进灵棚,就怕大阴时起尸。
“这是冲到龙王煞了,点破煞后要立刻入棺,用纸人装小仆引路,拍大锣唱入府,花圈、纸人、金箔马、封了铜钱的小住宅来送尸。”
秦风一打眼,大概想出破煞和送尸的法子。
原先,民间有说法,起灵人是抬棺送葬,用以把棺材从家中抬出送到土坑或火葬场的人,可这里头,是有大门路的。
起灵人要能镇压邪祟,驱怨点煞,喊丧敲摞。
他这一句话,把观众CPU都干烧了。
“我草,你咋门清呢?你小子不会是个白活先生吧?”
“怎么越看越邪乎呢,秦风是不是会点啥,咋一看他就哆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