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这么一哭一闹,夏仲春暂时放下仇恨,跟着家人忙搬迁书院的事情。书院搬迁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事情,刘家这处宅院适合人住却不适合当学堂,若要拿来用还得进行一番整修。也不知道夏之时跟刘墉怎么商量的,两人定了一个十年的契约,并约定若是宅院要转让,书院可以优先购买。契约一定,夏家就开始大肆整修,前院作为学堂使用,二进院留给家比较远的学生居住,最后一进院子他们一家人住。
这是夏家的大事,就是最小的夏仲春也得跟着打下手。这日,校舍终于整修完毕,夏之时去办理搬迁事宜,夏之行带着夏仲信去挑选桌椅板凳,沈青青去牙行寻找合适的帮佣,只留夏仲春留在家里打扫校舍。
纵然是干惯了家务的夏仲春,打扫了没多久就累得腰酸背痛的,她将脏抹布往盆子里一扔,坐在廊下休息。天气越来越热,又是正午时分,她热出了一身汗,正犹豫着现在回去换身衣服,还是等打扫完了洗个澡,就听见外边有人在敲门。
“谁?”自从有了夏仲春被绑架一事,夏家的门户紧了许多,轻易不会为陌生人打开,她趴在门缝上往外看,只看到红彤彤的一大片。
“是我,刘润清。”
一听是他,夏仲春立即将门打开,问道:“你怎么来了?”
刘润清一脚迈进来,像个主人家一样,问道:“夏先生呢?怎么是你来开的门?”
“我爹出去办事了,叔叔婶婶哥哥都有事出门了,留我在家打扫卫生,你怎么来了?”夏仲春跟在他身后像个小丫鬟。
闻言,刘润清蹙眉,“怎么能留你一个人在家,多危险?你们家没有下人吗?”
“没有。”夏仲春摇头:“我爹说,自己能做的事情就要自己做。况且,我家只是普通人家,用不起下人。不过,等书院重新开起来,会找两个人来帮佣。”她笑:“你家的房子太大,我跟婶婶两个人打扫不过来。”
“这就算大了?”刘润清嗤的一声,嘲笑她没见识:“我家的宅子有这个宅子的三倍大,什么时候带你去我家,让你这乡下丫头长长见识。”
“我这个乡下丫头可不稀罕。”夏仲春白了他一眼,问:“你还没说你怎么来我家了。”
“我偷跑出来的。”刘润清狡黠一笑,“我背上的伤早就好了,可我娘还让我卧床休息,我受不了了就偷跑出来了。你的伤好了吗?”
“我的伤也早好了。”夏仲春动动胳膊,笑:“你看,一点事儿都没有了。”
刘润清上下打量她一遍,又见门口放着一个铜盆,再看看她有些乱的头发,微微点头:“我娘找了一些祛疤膏,这次出门匆忙忘了带,等回去后我打发人给你送一盒过来。”
“不用了。”夏仲春不甚在意,“反正在背上,我又看不着。”
刘润清的脚步一顿,“你是不是女的啊?背上那么长的疤不去掉,等着被未来的相公嫌弃啊?”
“嫌弃就别娶啊。”夏仲春嘻嘻一笑:“再说了,我爹早就跟我说了,以后给我招个女婿,看谁敢嫌弃我。”
“哎呦!”刘润清一不小心被门槛绊了一脚,踉跄着摔进了屋里,他猛地扭头斥道:“一个大姑娘家家的,脑子里天天想得都是什么乱七八糟的!就你这样的,哪家的好儿郎愿意给你做小女婿?”
夏仲春顿时恼了,推搡他一把,骂道:“在别人家里骂主人,你是不是有病啊?有事说事,没事赶紧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