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江面色一变,说:“哪个家?”
我说:“邹花是你老婆,自然是你们家里。
许寡妇先前还是一副怨妇的样子说牛达喜。
这一瞬,她恨恨的看向了我,语气更尖锐,质问我,凭什么把邹花送余江家里,晦气死个人,为什么不送去她自己家?
我对这许寡妇,没有任何好感。
一见面,她就阴阳怪气的,现在更是蛮不讲理。
我冷冷瞥了她一眼,说:“和你有什么关系?这是余江家的事情,出那么大事,余江不回去,邹花到时候闹起鬼来,第一个来找你!你没听村里人议论吗?邹花现在已经要诈尸了。”
我这番话说完,许寡妇脸色一白,显然被吓到了。
余江脸上同时露出了不安。
这时,许寡妇用力掐了余江一把,低声说:“你赶紧回去,把那死女人拖出去埋了,别让她在家里过夜,不然我可不进你家门!”
余江额头上汗珠滚落,他强忍住镇定,问我喊他回去,想干什么?
我简单回答,说要安葬邹花。
许寡妇又搡了余江一下,让他话别那么多,问清楚了就赶紧走!
余江往前趔趄了两步,回头看了一眼许寡妇。
许寡妇瞪了他一眼。
余江这才往门外走去。
我松了口气,同牛达喜一起跟着出去。
啪!院门关闭。
余江没敢走多快,脸上有种隐隐的不安。
我和牛达喜走至他身旁后,余江扭头瞅着我,说:“我回去了,你们就得埋了她吧?她不会害死我吧?”
余江的反应,更让我替邹花不值。
活着的时候,怀疑这儿,怀疑那儿,又要和邹花离婚。
现在人死了,他还怀疑邹花想害他!
实际上,邹花只是想进家门。
可即便是我对余江反感,却还是不能坏了事情。
我和余江说道:“她没有害你的心思,不过我劝你不要激她,死人的想法和活人是不一样的,活着的时候,她被你欺负透了,如果你把她激怒,我爷爷不一定保得住你。”
牛达喜苦口婆心的搭了一句话,:“罗鬼婆和九天是来帮忙的,余江,人死灯灭,你就少提两句,什么都听着就对了,得尽快送邹花入土为安,不然整个村子都要替你背锅。”
余江这才顺下那口气,小心翼翼的说:“埋了好,能埋了就好,你们说啥,我听啥。”
村路上寂静无比,没有路灯,全凭月光,脚下又坑坑洼洼。
我们走的就不快。
我又问余江,他知不知道余小白的棺材去哪儿了?
余江身体一僵,先是摇头说不知道。
紧接着他说:“那小杂种的棺材,不在邹花家里吗?”
我纠正余江,说余小白是他的儿子,亲生的,邹花做了亲子鉴定!
余江不置可否,反倒是不回答我了。
我眉头一皱,如实告诉他,余小白的棺材不见了,灵堂也被砸得七零八落。
虽然我和爷爷都想尽快送走邹花,但找不到余小白尸身的话,邹花根本不可能走,而且一定会诈尸闹鬼。
到时候他余江,首当其冲要遭索命!
当然,这话我大部分是在吓余江。
邹花诈尸送不走,肯定是真的,凭她对余江的感情,大概率不会伤害余江,反倒是村民遭殃。
爷爷答应邹花那么多事儿,怕是会第一个倒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