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地平线露出了些许红光,天边渐渐亮了起来,不远处隔壁的上虞村传来了几声狗叫。
林喜乐醒了过来,他起身站在麦地里伸了个懒腰,望着渐渐露出的日头,昨晚吸收了那酒曲发酵的香气,令他此刻都感觉到浑身精力充沛,神清气爽。
他不禁期待着石珠酿,不过接收了石珠酿的传承工艺,林喜乐知道发酵需要一年,按照他的推算,石珠内两天,外界半个小时,那一年时间,外界需要过91个小时,也就是将近4天时间,林喜乐默默记下了时间。
“二狗哥,二狗哥!”忽然远处传来一阵急叫声。
林喜乐急忙走入草屋,捂着鼻子推醒了陈二狗。
“谁啊?咋的啦?”二狗大大咧咧的站在草屋外,望着不断接近的人影,终于看清了来人。
“李二柱,你他娘的大清早吵吵啥呢?有屁快放!”陈二狗酒劲都没完全散去,此刻正难受着呢,见到是李二柱,立刻骂了起来。
这李二柱是陈二狗的铁哥们,平日里那是有福同享,偷鸡摸狗一起上。
他个子不高,精瘦精瘦,一双鼠眼贼溜溜,别看他那贼样,可对陈二狗却是特别忠诚,只因陈二狗关照过他。
“二狗哥,天宝把上个月嫂子来偷麦子的事给告了,你快点想办法。”
“啥嫂子?俺二狗光棍一条,少扯些没有的事。”
林喜乐在一旁,当然明白李二柱说的嫂子是谁,他想起了上半夜前来的那个丰硕貌美的李寡妇,错把他当成了陈二狗,差点让他失去了清白。
可那软软的感觉似乎又……
林喜乐不敢再想了,脑子里有些乱。
不过李二柱刚才的话也让林喜乐明白了一件事,这边一直是陈二狗看守,他半个月前被分过来和陈二狗一起看守时,就看到草屋西侧两棵梧桐树边,一片相对隐蔽的地方,麦穗不见了,当时他还觉得奇怪。
“原来是李寡妇偷了啊!”林喜乐默默想着。
“二狗哥,现在咋办?”
“能咋办?二柱你给我记牢咯,你狗哥可是光棍一条,再说了,梧桐树那边是咱队的地界吗?别整天吓自己。”
“是是!”
“喜乐,放心好了!”
“狗哥不会有事的!”其实林喜乐也不知道陈二狗会不会有事。
不过他也不傻,村子里照顾他家的,除了隔壁王大婶和东头的二丫家,再就是陈二狗了,就连大伯二伯都比不上人家。
“嗯!”陈二狗拍了拍林喜乐肩膀没有多说。
李二柱走了,民兵却来了,陈二狗被带走了。
“家里屋子该修修了!”陈二狗临走前撂下了一句话,林喜乐听了有些难受。
林喜乐猜不透陈二狗想干什么,半个月前二狗就说过,当时林喜乐不知道什么原因,只知道二狗两个月前不知道从哪弄来了一些砖头,但是走路却一拐一拐。
直到分来看守麦田后,他才听二柱提起过,陈二狗是从公社窑厂边偷来的废砖,但也挨了一顿打,后来也不知咋就不了了之。
“他娘的!”林喜乐谩骂了一句,他不知道陈二狗为什么如此帮助他家,而原主人即便知道是偷来的,还就心安理得的接受了。
来到生产队交工后,林喜乐悠闲的往家里走去。
他从生产队出来,知道已经8点多,这个时候乡亲们早都已经下地上工了,地里收割的小麦已经接近尾声,社员正将捆扎好的麦子装上驴车准备运到麦场。
林喜乐经过麦场,周围堆积着高高的麦垛,场子中间铺着晾晒干的麦子,几个社员拉着驴拖着轱辘正在碾压小麦脱粒。
另一边,碾压脱粒的小麦堆成一堆堆,妇女们拿着木掀扬着,借风分离麦粒。
“王大婶!”
“小林啊,刚下工啊?快回去吧。”
“没事,刚回来路过,对了,你家的猪配种成了吗?”
林喜乐看见隔壁王大婶正拿着筛子过麦粒装袋,于是停下来唠唠。
这王大婶人好,性格也直,林喜乐放了工路过见到,正好和她开开玩笑。
“应该成了吧,不知道,诶我说你咋净瞎操心呢?”
旁边的李大妈一听说道:“人家小林可是惦记上你家的猪仔了,哈哈!”
林喜乐蹲了下来,乐呵呵的,一脸坏笑:“什么叫应该?你咋能不知道呢?王大婶,这母猪配种后啊,得小心伺候,那和牛配种可不一样,就像人配……”
“小兔崽子,没句正经!”
林喜乐还没说完,只见王大婶拿起一旁的竹耙子就扫了过来。
“王大婶,你咋能这样,我是好心提醒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