潞王爷钟宁御与王妃秦氏一起在太后宫中用了午饭,就又坐在临窗榻上说话。
钟宁御与太后对几而坐,手下是金线团花引枕,秦氏则在榻前雕花圆凳上端坐。
此时太后许是乏了,半个身子斜在了引枕上,颜色也不如之前和悦。
“秦氏,你先回吧,哀家有几句话想跟老三说。”太后绵绵地冲秦氏说着话。
老三是太后对钟宁御的称呼,因他在兄弟之间行三。
秦氏起身,面容之上依然的美艳婉笑,窗上的明光正好打在她精致的五官之上,眉如翠羽,眸如秋水,肤若凝脂,齿犹含贝,就是这样一个温柔娇媚的人也未能抓住潞王爷的一颗心。
“那臣妾就先告退了。”秦氏与太后屈膝道。
“你先回府吧!”潞王爷清朗地亦对秦氏说道。
“是!”秦氏又与潞王爷欠了欠身,这才迈着莲花步退了出去。
待秦氏退出垂帘门,钟宁御这才又扬着笑脸冲太后说道:“母后还有什么要教训儿臣的?”
“你呀,没有一天让母后省心的。”太后跟着说话的语气,整个人都跟着沉了下去。
“是,儿臣有错,儿臣悉听母后教诲。”钟宁御冲着太后是连连嬉笑点头,哄老人高兴他得有个诚心实意的样子。
“嗯,你就会在哀家面前装样子。”钟宁御从小是跟着她长大的,太后自然知道他的脾气秉性,倒也是个好孩子,只是脾气上太不好约束了,一张俊美绝伦的脸上,总是透着一股子放荡不羁。
“哀家听说你府上有个奴才,还是家生子,马上要入秋闱了,还是你举荐的!”太后不是问话,而是在叙述钟宁御做的这件事,一双看似疲惫的眼睛,一道精明的黯芒落在了钟宁御的脸上。
“是!”钟宁御那张总是洋溢着坏坏的笑容的脸上异常的平静,看不出丝毫的情绪变化,好像根本就不是什么值得一提的事情一样,“但是,这事儿母后的消息太不灵通了,他们家早些年我都已经除了他们的奴籍......”
“嗯,赏了庭院,还有几百亩的庄子,你倒是惜才!”太后眼皮垂了下来,缓缓地继续说道。
“是!都是儿臣应该做的,替皇兄做的。”钟宁御脸上的笑容更甚。
“你当哀家是夸你呢?”太后一张脸又跟着暗了两分。
“就是母后教训儿臣,儿臣心里也是高兴的。”钟宁御继续厚着脸皮与太后胡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