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玉珠一跺脚,疾步走到药炉前,右手掀开锅盖,左手拿起一旁的木勺沿着锅边轻轻搅弄了几圈,然后“咚咚咚”又将勺子用力磕了几下锅沿。
搅匀汤药后,李玉珠就匆匆忙忙地将锅中的药汤滤到碗中,因为虑得并不仔细,甚至碗中还沉淀了许多药渣。
然后粗暴地把那碗汤药灌进了犯人的口中。
为了让犯人张口,她还在他身狠踢了几下。
这个姑娘当真是狠辣!
李莲花摇摇头。
“我治好了!我比他快!”李玉珠在犯人刚喝下药汤后没几个呼吸的时间,就匆匆忙忙地对着台下的人叫起来。
“这么快?”
此时三炷香才过去了两炷香的时间,李玉珠居然把毒解了?
台下坐着的一位老者走台去,看到李玉珠救治的那个死刑犯果然已经不再面色青紫,虽然脸还是有些苍白,但显然毒已经解了。
老者又仔细地搭脉探查了一会儿,确定李玉珠真的给犯人解了毒,才点点头,走下台来。
看到老者对她的肯定,李玉珠得意地向台下的几位评委:
“我已经解毒了,我解得还比他快!这场比试我已经赢了!没必要再比下去了!”
公羊无门捋了捋胡子,轻抬眼皮看了一眼李玉珠,慢悠悠地说:
“解得快不一定就解得好,我们大家都不着急,就等等这个少年吧!”
“而且刚才金县令说的是,只要你们两人在三炷香的时间里把毒解了就行,快不快的,也不是那么重要。”
李玉珠被他瞥了一眼,顿时脖子一缩,不敢再叫嚣了。
当三炷香只剩下半炷香的时候,李莲花救治的那个犯人,流出的血渐渐变成了鲜红色。
李莲花赶紧给他止血、拔针,显然他这边也已经救治完毕。
刚才检验解毒效果的那位老者又台查验了一番,确认李莲花已经成功解毒了。
金县令点了点头,对着台的李莲花和李玉珠说:
“两位既然都已经在三炷香的时间里成功解毒,那就说说这两个犯人中的是什么毒、你们又是怎么解毒的吧!”
李玉珠抢先一步,说:
“我先解的毒,我先来说!”
“这个犯人中的是金蛊蛇毒!”
“这金蛊蛇毒最怕鬼夫子,我看这犯人体热如火,身体虚弱,又加了黄芷、蛇练、甘草、雄黄······”
李玉珠自信满满地说完自己的药方,还回头得意地瞥了一眼李莲花。
李莲花听了李玉珠的药方后,心中在暗暗点头。
这金蛊蛇毒是取自金蛊蛇的毒液。
金蛊蛇长在苗疆,普通的毒蛇从蛇蛋中孵出来后,苗疆人就每天用蛊虫来喂这些毒蛇,慢慢地,这些毒蛇就变成了金蛊蛇。
这种蛇身都是金红色的花纹,喜欢火,更喜欢待在炽热的地方。
所以中了这种蛇毒的人都会浑身如同被火焰焚烧一般,身还会散发出一种奇异的香气。
这种毒虽然并不会让人丢掉性命,但是却会让人每天承受火烧一般的痛苦,因此一向是监察院或者江湖门派中审问犯人、惩治恶人的好方法。
这李玉珠的方子里的鬼夫子,是一种生于极北之地的寒冰之中的药草。
鬼夫子正好是金蛊蛇的克星,正好用来解毒。
但李莲花知道,这个李玉珠真正解毒的诀窍绝不是因为鬼夫子!
在刚才李玉珠搅药汤时,重重地将勺子磕在锅沿,别人被她背过去的身子挡着看不清楚,但他在台却是看得一清二楚的!
当时李莲花看到红色的光芒一闪,她分明把什么东西磕到了药汤之中。
而且鬼夫子的确能解金蛊蛇毒,但是需要在火至少煮两炷香的时间,否则不仅不会解蛇毒。
鬼夫子自身所携带的毒性也会让那个犯人生不如死,立刻毙命!
不然这种草药也不会叫鬼夫子这个古怪的名字了!
金县令好奇地看向李莲花:
“李莲花,该你了,你说说你的解毒方法吧!”
李莲花微微一笑,拿着先前使用过的金针、银针,走前来:
“这两位犯人的确中的是金蛊蛇毒。”
“金蛊蛇毒性烈如火,所以这位犯人才会汗流浃背,而且身不仅有汗味,还有香气。”
“而且中了这种蛇毒的人有个特点,他的脉相会男女颠倒,男子会诊出是女子的脉相,女子会被诊出是男子的脉相,十分阴损。”
刚才台的那位老者十分奇怪:
“你既然诊出了这个犯人中的是金蛊蛇毒,那也一定知道鬼夫子是它的克星,那你为什么不和李小姐一样用鬼夫子呢?”
李莲花听了老者的疑问后,心念一动,机会来了:
“这自然是因为,我不能用啊!”
“我这个病人脸长了许多麻子,但实际这不是天生的麻子,而是吃了石红粉之后长出来的!”
老者听后悚然一惊,不禁想起刚刚金县令说的比赛规则,失声惊呼:
“什么?两个犯人明明应该条件都一样,怎么其中一个会吃了石红粉呢?”
石红粉如果和鬼夫子一起服用,不仅不会让鬼夫子发挥药效,反而会激发鬼夫子的毒性,让鬼夫子不再具有解毒的作用,反而会毒死刚才那个犯人!
因此石红粉又被人称为“勾魂女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