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未来收起了沉思，向着老太太走去。

身后的张小六急了。

师母发了疯病，是会打人的。

他怕张未来被打，急忙跟了去。

“老人家……”

张未来刚开口。

老太太就移动着头‘看’向了他，道：“你是县衙新来的捕快吧？”

张未来明知道对方看不见，还是点了点头，道：“老人家，您看不见，怎么知道我是新来的？”

老太太冷哼一声，道：“我瞎婆子眼睛是瞎了看不见，但瞎婆子的耳朵没有瞎。你们县衙所有人的声音，瞎婆子都记得呢。”

就是老太太这样的回答，让张未来确定对方不是疯子。

既然不是疯子，那么她为什么说棺材里的不是她的儿子呢？

张未来侧头看着灵堂里的棺材，有了怀疑了。

老太太好像‘看’见张未来看着灵堂，也转头‘看’了过去，道：“瞎婆子还是那句话，这棺材里的不是我儿。他是谁家的儿，就拖到谁家办，不要放在我家晦气我瞎婆子。”

张未来这时感觉到手臂衣服被人扯了扯，侧头就看到张小六，一边扯着自己的衣袖，一边伸出蜷缩右手独留下的食指中指，做了一个走的动作。

张未来蹙眉，冷眼瞪了他一眼后，转头看着老太太，道：“你说棺材里的不是你儿子，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证明吗？”

老太太点头，道：“是不是我儿子，瞎婆子看不见，却可以感应到，这是母子之间的感应。”

“这人来到我家后，声音是我儿子的，习惯也一样，但是我就是对他排斥，对他没有一点亲近的感觉。”

“如果想要证明他是不是我儿子，还有一个办法。”

“哦，什么办法？”

张未来精神微微一震，来了兴趣。

老太太一字一句，道：“我儿头顶有三个漩涡。在左侧漩涡中，还有一个黄豆大小的痦子。”

“你们可以开馆验尸，就可以知道他是不是我儿子了。”

老太太的话，让张小六的瞳孔都紧缩了起来。

他激动，道：“师母说的没错，我给师父洗过头，他确实有三个漩涡，也有一颗痦子。”

张小六的神情激动起来。

师母说的条理清晰，不像是有疯病。

既然没有病，那么棺材里的到底是不是他师父呢？

张小六紧张的手心都出汗了。

他多希望里面躺着的不是他的师父。

如果不是他的师父，那么他师父现在又在什么地方呢？

是死？

是活？

有没有吃饱睡好？

张小六的声音颤抖起来，一把抓住张未来的手，祈求，道：“哥，开棺检查一下吧！”

张未来本不想管这事，但是看到张小六祈求的样子，还是心软，道：“六儿，关大门，开棺验尸！”

“多谢哥！”

张小六激动的转身，风一样的跑向了大门口。

关门，门栓。

动作一气呵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