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泉宫,后世被强行翻译成了枫丹白露宫,但妙泉宫这个名字更贴近、适合它。
因为这就是一个先有不错泉水,才有现在宫殿的地方。
或者叫甘泉宫,也不错。
其实在此时,凡尔赛宫还在不断地兴建中,妙泉宫才是法国王室最经常住的宫殿。
哪怕就是最爱凡尔赛宫的路易十五,也会经常到妙泉宫来住一段时间,至于巴黎。
嗯,狗都不愿住!
鄚子溶望着刚刚从他面前瓢泼而下的粪水,气得脸色都发白了。
跟随保护他的法国警察,嚎叫着就冲到这個二层小楼,然后把里面的男主人揪出来一顿暴打。
鄚大帅哥无语了,我顶你个肺啊!
这就是西番大国法兰西的首善之都吗?百姓们把各种脏水直接从楼上就往下倒,警察看都看不住。
地上堆积的各种垃圾与随意倾倒的粪水等混合在一起,形成了一层晴天干臭臭,雨天浓稠又滑腻腻的物质。
而满天飞舞的黑色烟煤灰,又给这些物质,裹上了黑黢黢的武装,使它们一看去就不好惹。
是的,鄚子溶第一时间不是觉得这玩意脏,而是它很不好惹!
向右看了看,这条地位等同中国黄河,被称为法国人母亲河的塞纳河中,正翻腾着黑色的波光,起伏之间,恶臭阵阵传来。
鄚子溶确信,这河水绝对能当做毒药用,谁要饮下一大碗,运气不好的话,绝对可以腹泻到变成人干。
“达夫,我们什么时候可以接到国王的邀请,这破地方我是这的待不下去了。”
看着法国警察把那个瘦小的法国佬打的口鼻来血,鄚子溶没有半分同情,反而有些憋不住的问林通他什么时候可以离开巴黎。
林通笑了笑,指着远处的巴黎信使报说道:“快了,因为我介绍中国政治与文化的文章,已经再版了三次,加上以超低的价格销售。
相信现在法兰西国中,只要认字,只要对东方还有一丝好奇的人,都大体清楚了东方世界的运行规则,国王应该更清楚了。”
至于黑浪翻滚的塞纳河,林通没有半点嫌弃,他缓缓走到河堤边,忽而扭头说道:
“诸君,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污秽之河,而是法兰西的强大之河。”
“这河里,哪是什么污秽,那是数不尽的煤与铁,是枪与炮,是黑火药与大炸弹!”
“如果我王,我们河仙能有一条这样翻滚着煤与铁的河流,那我王将成为洪武大帝,我们河仙明香人,将成为淮西乡党!”
一席话,说的所有人心潮澎湃不已,一路西行,他们见识到了此前从未见识过的世界,感受到了西番的混乱与生机勃勃。
更有敏锐者,看到了林通一样的问题,在巴黎肮脏与混乱的下面,是蓬勃发展的百业,是无数的煤与铁。
莫正存大步向前,走到林通的身边,对着后面的使团成员说道:
“出发时,大王对我们说,未来之世界,当是煤与铁的世界,诚哉斯言!”
“昨日我们尚在讨论,谁人愿意留在这又脏又臭的巴黎,现在我可以告诉诸位同仁,我莫正存愿意留在巴黎学习。
哪怕是五年、十年,也要把这法兰西,把这西番的煤与铁,搬回到我王的身边。”
受莫正存的激励,无数双手伸了出来,他们纷纷涌到林通与莫正存的身边,齐声喊道:“我等皆愿留在巴黎,学以致用,壮我家国。”
“哈哈哈,好!”林通突然有些癫狂的一笑,“诸君都是好样的,未来大王开基立业,我等皆会是巩固之臣。
今日既有豪言壮语,怎能没有佐证,我愿下到河边,饮此煤与铁之水以为纪念,谁敢与我同去?”
说罢,林通在护卫法国警察的惊叫声中,从河堤上纵身而下,身后河仙使团众见了,也纷纷翻越护栏跳下。
林通取下他装水的葫芦,将里面的净水全部倒出,随后灌了满满一葫芦塞纳河的恶臭污浊之水,没有丝毫犹豫,仰头就喝了下去。
“噢,天呐,男爵阁下这是在干什么,这种水喝下去,会生很严重的病的。”
有欧洲孔子之称,论语的崇拜者,古典政治经济学奠基人,重农学派创始人,已经七十六岁的弗朗斯瓦.魁奈惊叫道。
做为一个老巴黎,魁奈很明白塞纳河水有什么样的威力。
而就在他惊叫的时候,三十余个在场的使团成员,已经轮流用林通的葫芦,喝下了大量的塞纳河黑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