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抱枝头残香死,不随落叶舞西风。
天气渐凉,人们穿上秋裳。君拂颜一袭水青色折枝纹的宫裙,梳坠马鬓。脂若白玉长身玉立。
金色的阳光洒在略微泛黄的发丝上,普通的银簪子折射出耀眼的光,比明珠还亮,驱散秋风的冷意。
从陶园带回的墨菊开得更艳了,原来含苞待放的花朵开的有碗口大,花骨朵儿也隐隐有要绽放的趋势。
枝茎间一把泛冷光的剪子无情的将花剪落,君拂颜蹙起眉,不满意的又将开的最艳的那朵剪了。
白芍见着可惜,小心的拾起滴溜溜的眼睛一转,笑着道:“远山如黛,近水青绿小姐带这花就如一副恬静的山水图。”
小姐在君府时,君老爷给打造了几只首饰,但是出府时小姐一律没要,仅有的的首饰还是那只镯子和银镯子。
入宫的秀女那个不是将家里最好的捣腾出来,金银珠宝恨不得镶满头。
今儿早上同院霍小姐的丫鬟就明目张胆的笑话小姐寒酸。
可把她气的不清,白芍不懂花,却也知道白菊、黄色的、粉色再有那大红、大紫色的。而这墨色的还是头一回见,物以稀为贵,而且霍小姐趾高气昂的从入了院子起就没肯正眼瞧她们,见到这盆菊花是破天慌的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可见这墨菊是个稀罕物,虽然她觉着这黑乎乎的一大团还没粉的红的好看。
她拿着花笑嘻嘻的道:“我给小姐簪上,别可惜了这花。”
白芍心里有她的计较,这菊花不是名贵吗?
瞧瞧她家小姐一点都不稀罕,拿她簪头呢!
她可要让那些目中无人,狗眼看人低的瞧瞧,什么才叫气魄。
她的小心思,君拂颜不用瞧都能嗅得出来。
一股子狐狸的酸臭味,眼睛都快眯成一条缝了。若是有尾巴肯定是摇的欢快。
“你喜欢就自己簪吧!”
她不大喜墨菊,黑乎乎的一团簪在头上,要分清是花还是头发都难。
白芍一口就要拒绝,转念一想,这么名贵的花带在她一个丫鬟的头上不是更能显示出她家小姐,不染纤尘,是视外物为粪土。
二话不说就戴头上了。
黑乎乎的突出一坨,作为好友的武蕴想要劝上两句,却见白芍欣喜的很,他也就憋住笑没敢说出口。
花枝修剪的工整,君拂颜任然不满意,手里的剪子一直没放下。
秋海棠开的艳丽,霍小姐立在花丛边上,将花捏得稀碎。咬着帕子道:“暴殄天物,也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墨菊稀少,几个没眼力的拿它戴头。
霍小姐很是气愤,乡下来的女子就是没见识,那可是墨菊,太子哥哥最喜欢的墨菊。
她的声音不小,君拂颜听的一清二楚。
皇太子爱墨菊,而这位霍小姐也爱墨菊。
只要是程肃喜欢的东西,她都有兴趣,见这别人有程肃的喜欢的东西,她就心痒痒的想要过去,在她没要过去前,若是被碰坏了一点,就像是在捥她的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