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师父铁了心要把功劳让给吴言这点挺让他惆怅的。
但好歹知道了师父近来在朝中的所作所为,吴言代入一下旁观者的角度,发现这不妥妥的又是一个“九千岁”嘛。
而像吴三桂这种边防大将,本就远离政治中心,听闻有人如此霍乱朝政,不想着借用自己的影响力拨乱反正,反而想与之合作。
这种心态本就值得深思,若是再联想到原本历史上他先反明后反清最后建立大周的人生轨迹。
便不难发现,他其实始终是一个野心勃勃的叛逆者,而非表面上一心为国为民的忠臣形象。
那吴三桂打的什么算盘,就出现端倪了。
吴言喃喃的自言自语道:“原来他打的是这个主意啊,呵,倒是挑了个好时机。”
灵虚见自己说完近来发生的事情后,徒弟便突然一言不发,知道他有所得,就一直没有打扰他。
只是默默地打开窗户,将另一只飞回来的纸鹤拿了进来。
将纸鹤放在桌上,看到徒弟好像想通了什么,便直接开口问道:
“你知道吴三桂的意图了?有什么是为师能做的吗?”
吴言动手拆起纸鹤,随口解释道:“吴三桂的心思其实不难猜,他是想玩挟天子以令诸侯那一套。
他有兵权,师父又能掌控朝堂,
从表面来看,你二人合作,这大明还真是你们说了算的。
他是个不甘居于人下的,想必不愿给满人当狗,那便是想当代皇帝。”
吴言想通这点还没感觉有什么问题,毕竟“不想当将军的士兵,不是好士兵”嘛。
人家都已经是将军了,那有上进心,想再往上走一走,当个皇帝之类的也算是人之常情嘛。
可灵虚听到这话,却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呆滞不动。
片刻之后,只见灵虚老道咬牙切齿的小声怒骂道:“他怎么敢,他怎么敢的?
这个狼心狗肺,无君无父的东西,若无陛下提携之恩,他哪来的武状元?
如今竟想以下犯上,他也不看看自己穿上龙袍像不像皇帝。”
埋头看信的吴言听到了灵虚的怒骂,抬头看看他,有些不解的问道:“师父,你干嘛生这么大气?”
灵虚老道反而有些不可思议的强调了一遍,“你不气?他吴三桂想当皇帝,他忘了他是大明的边将啊。”
吴言点点头,淡定的说道:“我知道啊,我也气,跟想造反也差不多,那李自成不也是嘛。”
灵虚老道唉声叹气的摇摇头,“看来你还是不懂,不一样的,
那李自成不过是一驿卒罢了,被裁撤之后,失了活计,造反并不奇怪。
可吴三桂是什么人?
思宗皇帝钦点的武状元,从军七载便被擢为宁远团练总兵,
不仅位高权重,而且可以说荣华富贵享之不尽,这样的人,怎能如此?”
吴言有些明白了师父的意思,说白了便是价值观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