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上了梁山，与你共聚大义的有那么多武艺高强的好汉，你为何不找他们教你？”晁昂问道。

王定六脸色一红，说道：“因为......好歹俺也是个头领，名义和地位上，都是要和他们看齐的，所以不方便拜其他的头领为师。”

“请教武艺呢？在切磋之中锻炼，让他们指点一二，也够你受用无穷了。”

晁昂说道。梁山上的林冲，那可是八十万禁军教头出身，枪棒之术登峰造极，若是肯点拨王定六一番，那王定六的武艺肯定突飞猛进。

除了林冲，梁山上也聚拢着不少正规编制出身的头领：金枪手徐宁、青面兽杨志、丑郡马宣赞......都是习练正统武艺的武将，足够王定六学习的了。

但王定六却是摇头道：“小天王有所不知，梁山如今虽然兴旺发达，但是头领众多，出身不同、性情不同，各自都有自己的一个......一个，怎么说呢？就是......”

王定六说到这里有些词穷，不知该如何形容。

晁昂却是立即懂了他的意思，便道：“各自都有各自的圈子，是吧？”

“对！圈子！”

王定六双眼一亮，便叫好道：“还是小天王读书多，这个‘圈子’一词，形容的太妙了！正如小天王所形容的，山上众多好汉，都大致划分成了几个圈子，像那些同是占山为王、打家劫舍出身的人，喜欢聚在一起玩。而那些朝廷武将出身的头领，则是自成一个圈子，不常跟其他好汉交流。像我这种没有根底的小头领，更不被那些大头领们待见，所以只落得个掌管酒店、探听消息的交椅......”

一番诉苦下来，晁昂对梁山的局势有了更进一步的深入了解。

“果不其然，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更何况一百单八将齐聚的梁山......”

晁昂心下思忖道。人越多，人心就越复杂，各种利害关系也就越不简单。

至于圈子、派系，这种东西则是历朝历代都无处不在的。

“既是如此，你愿意当我徒弟，我便暂且收下你。我倒是不图你什么，但我来水浒一遭，便要改写梁山众好汉的结局。所以，你以后若是在梁山待得不爽，随时可以投奔我。”

晁昂说完，又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提前再说与你知晓，我推测命数，观你气运不佳。未来宋江若是要率领你们去南方征讨方腊的话，你必须弃他而走，否则，你必然身中毒箭而死！”

“啊？！”

王定六吃了一惊，诧道：“小天王竟有如此神算能力？徒儿佩服！”

说罢，王定六就是郑重其事地对着晁昂，磕了三个响头，又道：“师父在上，徒弟有礼了！”

“别整这一出......”晁昂这还是头一次收徒，被人行如此大礼，登时有些不好意思，便示意王定六起来说话。

王定六诚恳地道：“师父，其实，我已经有点不想待在梁山了。交椅靠后不说，差事也是最差的。而且最令我难以忍受的，是那个李立‘宰客’的行径......”

“所以，倘若能跟着师父一道出去闯荡，倒也是一条好的出路。”王定六说道：“如今我上梁山不久，没犯下什么滔天大罪，在官府那边，也不被重视。所以，不会拖累师父的。”

“哦，你这样想啊......”

晁昂听得倒是有点意外。光看水浒传原著的话，什么天罡星地煞星意气相投，亲如一家，搞得后世还以为他们多团结一心似的。

实际上，不止一人人心思动。

但是，现在的晁昂才刚刚出山，尚无根据地，因此不便安排王定六。想了想，便道：“小六子啊，你老父亲也随你上了山，现在想要脱身，恐怕不是一件易事。我看，你还是先留在梁山，充当为师的眼线。还有，你不必担心你那个北山酒店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