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栀清面若桃花的魅惑笑意刚在唇角边出现,心头就是一跳。
与此同时,宋永言也回头看向窗外天际,手中酣睡的小白虎幼崽浑身的毛发也竖了起来,如临大敌。
一声剑鸣响彻半座三河城,旋即就是一道虹光从城东冲天而起,划破苍穹,朝着城中某处轰然砸去。
“温清宇,你这是自己找死!”
“我忍你们很久了,居然还想着算计我小师弟。”一袭紫袍的温清宇手握沧浪剑,周身沐浴在滂湃的剑气之中。
鬓角的两缕白发随风而动,双眸眯起盯着下方庭院水榭中的中年男子。
那名男子眸光扫过天际的紫袍人,不屑道。
“怎么?我们供养了你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报答我们?”
温清宇右手紧紧攥着沧浪剑,双目死死锁定下方的中年男子,看似随意道。
“不错,你们供养了我这么多年,可背地里的事情,我也没少为你们去做。今日之事,决不能让你们借机对付少阳。”
中年男子摆了摆手,示意四周的护卫退下,缓缓起身,负手而立,看着鱼塘中争食的锦鲤,轻笑一声。
“我们豢养的宠物,也敢有反抗的心思。温清宇,我是惜才,你当真以为我们杀不了你?”
“为了一个久未蒙面之人,你就当真要违背我们的意思?”
中年男子一袭华服,须臾一抬掌,一缕劲气顺着掌心笼罩整座鱼塘。
旋即就是连续数声巨响,连绵成片的鱼塘轰然炸裂,养在其中锦鲤尽数被震荡致死。
清澈的池水,转瞬间化作一片血海。
温清宇不再迟疑,手握长剑向下一斩,一缕澎湃的剑气自周身涌出,朝着下方中年男子所在的庭院落下。
澎湃的剑气犹如实质,让在数里外的宋永言看的真切。
望着数丈粗壮的剑气从半空落下,宋永言心中也是一惊。
这大宗师的实力居然这么强,幸好不是落在春风斋。
“这位就是世子殿下的依仗?”
李栀清柔媚的声音适时在耳畔响起,眼眸中那一抹惊疑很快就退散。
一袭紫袍的温清宇,多年前被剑天阁逐出天剑山,被赵国某位大人物供养,有幸踏入大宗师之境。
在李栀清所知的信息中,紫袍温清宇应该是三河城某位大人用来牵制剑天阁那位的筹码。
怎么会忽然对三河城出手。
一股气机涟漪在半空掀起狂风,让方圆数里的众人身形都是一颤。
站在阁楼窗口的宋永言更是看得真切,沧浪剑加持下的剑气愈发凌厉,轰击进那方宅院,简直就是摧枯拉朽。
所过之处,亭台楼榭,房舍假山尽数被剑气割裂,粉碎成无数块。
而这种滂湃的剑气没有维持多久,随着时间的推移,也顶多出现了短短十余息。
剑气过后,下方的府邸满目疮痍,而温清宇的瞳孔陡然一缩。
眼前出现一道残影逐渐逼近,正是那名中年男子。
“不要以为到了大宗师,就无敌于天下了。”
中年男子面露一抹戏谑,五指成钩,“锵”的一声,死死扣住了沧浪剑的剑刃,任由剑身上的云纹水雾萦绕指尖。
全然不顾,似乎是感知不到那透骨的寒意。
“这就是沧浪剑吧?可惜不是你的本命之物,驾驭起来还是有一点凝滞。”
中年男子清冷的声音落下,五指再次转化,连续在沧浪剑身上点出数指。
原本水雾云纹萦绕的沧浪剑身暗淡了不少,温清宇的虎口更是一颤,鲜血顺着伤口流淌而出。
他惊骇的盯着一剑之隔的中年男子,忽然失笑道。
“他可真有本事,居然,居然。”
很快,温清宇就感觉自己和沧浪剑之间的气息牵引在变弱。而能够让剑天阁中的剑器和驭剑人之间出现停滞的手段。
那就只有剑阁内的秘术,而且是不传的秘术。
“他是想让我们两人都去死?”
温清宇眸光中闪过一抹浓浓的杀意。
“既然这条狗不听话了,那就没有让它活下去的必要了。”中年男子食指朝着沧浪剑身上最后一处关键位置点去。
一旦被点中,温清宇就将彻底失去驾驭沧浪剑的能力。
“嗖~~~~”
就在中年男子手指化作残影的时候,一道人影飞冲入三河城。
“不要过来!”
温清宇周身剑气澎湃,动用一切力量护住沧浪剑,大声吼道。
他已经感知到是谁过来。
周少阳一旦踏入三河城,就算是违背了阁中门规,这一幕和当初何其相似。
周少阳冲入三河城,手中印诀连点十多下,一股无形的气机加注在沧浪剑上,硬生生将中年男子逼退。
“不错,不错。不亏是剑天阁的高徒。”
中年男子身影只是轻微晃动了下,矗立在一处残破的阁楼上,衣袂飘飘,全然没有被击退的狼狈。
周少阳出现在温清宇身侧,随手接过沧浪剑,双指并拢轻轻一掠,剑身上的云纹水雾再次炽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