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的老师,除了在总务大楼有办公室外,在新生院的教学大楼里也有各自的办公室,在这里班主任是最大权利者,手底下管理着班级的各个任课老师。此刻,在S刑侦班的办公室里,花泽惠就坐在木下骥的办公桌旁,黑油漆涂抹过的那张秤砣脸阴沉得吓人。
花泽惠本就是个脾气不好的主儿,今天叶树迟到不说,甚至还没有半点表示,要不是看在他稍微有点小帅的份儿上,她不顾形象的发飙远不止于此。
原本花泽惠是给了叶树机会的,只要他意识到错误,重新走到外面,说声报告之类的话,她会选择宽容一次。可惜,她所期望的结果与叶树实际上做出来的结果,差得根本就不是一点点。
此刻她仇视的目光扫视了眼叶树,既不管他长得怎样,也不管他是否是行走的荷尔蒙,更不在乎他身上所散发出来的那种硬汉魅力,总之该告的恶状,她都添油加醋地跟木下骥说了,接下来就看这个班主任怎么解决了。
起初在听到班上竟然会有这样的学生,木下骥是拒绝的,脸色也随着花泽惠更深入的描述越发地难看。然而,在他最后得知这名学生是叶树的时候,他脸上的愤怒自然渐变成了应付花泽惠的包装。
等到叶树进来的时候,木下骥心里仅存的怨愤也消失了,转而用逐渐衰减的声音问道:“叶树,今天你是不是跟花老师抬杠的?”
“是!”叶树承认得毫不犹豫,轻飘的眼神里,带着不屑。
“木下老师,这就是S班的学生,我教书四年,可从来都没有见过这样子的学生!”花泽惠对叶树的态度十分不满,蛮横到野蛮的愤怒在她脸上表现得淋漓尽致,短小肥硕的食指颤抖地在叶树面前胡乱比划,就像是要指死他似的。
勇于认错,绝不改正这是叶树一惯的作风,所以尽管他承认了自己的错误,但是要道歉,那完全是不可能的。
“对不起”这三个字,似乎从来都没有从叶树的口中出现过。
下一秒,他直接无视花泽惠,近距离地走到木下骥身旁:“老师,我要换位置!”
语气不是请求,反倒像是在通知或者说是命令。
一般大学里,每个学生的座位并不固定,所以换位置之类的说法完全是不存在的。可偏偏这样的小事,放到海樱刑侦院里,却成为了跟学生们日常行为规范相互挂钩的大事,换座位,那是得需要班主任批准的。
“你想坐到哪儿?”木下骥回答道,俨然忽视掉了面前,花泽惠那张骤黑的秤砣脸。
“白晶后面!”叶树笑笑,霸道到都没有说出为何要做到白晶后面的理由。
虽然不满叶树这样的作态,但木下骥还是同意了。
坐在旁边的花泽惠看着眼前这两个人,恍惚间都不知道谁是老师,谁是学生了。到最后,叶树那副盛气凌人的模样对比木下骥一脸唯唯诺诺的胆怯,她知道,将这件事情让来给这位班主任解决,那是无望了,从业多年,她的确没有见过这样指挥老师的学生。
没有办法,她也不是班主任,权利没有那么大。虽然美其名曰是老师,可平日里的威风也只能在自己的课堂上耍耍,等下了课,那些学生管自己是谁啊!
一副大人不记小人过的模样目送叶树离去后,花泽惠面向木下骥:“虽然他帮助警视厅破获了几件案子,但是这并不意味着他就可以视学校如草芥,将这里当成自己的家似的。”
“学生难道不应该把学校当成自己的家吗?他们可是要在这里读四年书的!”木下骥的态度变得比博尔特跑得还快。
“行!”花泽惠紧咬牙关地从口中挤出一个字来。
刚准备走的时候,木下骥却突然拦住了她:“你最好还是不要招惹他了,无论如何,闹到最后倒霉的都是你,不要问我为什么,我承诺过会保密这件事的。”
看着木下骥那张畏事的脸,花泽惠可算是知道为什么他会对叶树言听计从了,原来是怕的。
但花泽惠她也不是吃素的,木下骥越是这样说,她越想看看叶树能够玩出什么花样来。所以,表面上她是答应了,实际上她却在盘算着如何去搞叶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