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天逸依旧笑着对唐大人,不过眼底的笑意却没了。
“唐大人,这…”严文山见气氛开始凝重,连忙靠近唐大人,还指了指一巷之隔的皇宫,小声劝道道“唐大人,这…傅大人不一样,他可是…”
还没等严文山说完,唐大人一把推开他,怒斥道。
“小小的侍书,谁给你的胆子敢这么和本官讲话!还不给本官跪下!不讲规矩的人,在翰林院可待不下去!”
说完,唐大人仰着头得意的看了一眼傅天逸。
严文山恐慌的退后一步,连忙跪着道“唐大人息怒,唐大人息怒,下官知罪!”
严文山虽然是本地人,但却是在京郊出生。因家里有些薄底,考中举人后察觉凭自己的资质已经不能再进一步了,这才托了关系花了近几乎一半的家产,才进入翰林院当了个不入流的孔目。
可在这清贵的翰林院,最差都是三甲出身的同进士,他一个举人出身,在翰林院的地位可想而知。
如今十几年过去了,他现在都快四十岁的人,从一个不入流的孔目,好不容易熬到到从九品的侍诏,再到如今的正九品侍书。
这其中又花费了他多少的心血,所以他不敢惹怒任何人,不然将近十几年的努力,就会随之东流。
严文山的态度,让唐大人很是满意,他就喜欢看这些底层的人,苦苦哀求自己的模样。
傅天逸如今在翰林院这么有名气的人,他会不知道?
不过,怪就怪在傅天逸得罪了张首辅,况且他也喜欢看,这么“尊贵”的人被他踩在脚下的样子。
严文山的模样让傅天逸眉头一皱,他从没想过会有官员活的这么卑微,好歹也是大乾入了品级的官员,这在放在曾经的自己都是要仰望的那种人。
傅天逸说到底,如今还是一个年轻气盛的新科进士,年纪轻轻的就考中了秀才,这在乐安县那个偏远小城,也是地位比较高的。
在史县丞那档子事出现之前,除了老傅家动不动仗着长辈刁难自己一家,其外,傅家人过的可比村子里其他人好太多了。
傅天逸上前把严文山扶了起来,可严文山不停的挣扎,他不敢起身啊。
得罪了唐大人,他在翰林院也别想好过了,他可太了解唐大人的为人了,这可是张首辅一系的人啊,就连侍讲学士都不敢得罪他。
傅天逸见状,直接用力把严文山架了起来。
“别动”傅天逸冷声吐出两个字。
他要是普通的新科进士也就忍了,但他现在可是赵明昕的驸马,若是被这么个人随意折辱,那丢的可是赵明昕的脸。
“唐大人的脾气不小啊,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翰林院的掌院学士大人。严大人好歹也是入了品级的大乾九品官员,你一个小小的六品官,有什么资格让严大人下跪!”傅天逸朝前走了几步冷声道。
秀才见到七品县令以下的官员可以不用跪,有品级官身在的官员们,只需见到三品以上大员时行大礼,并非跪拜之礼。其余官员们只需要作揖行礼便可。
哪怕是五品的翰林院掌院学士,都不需要九品的侍书跪于他。
“傅天逸,你目无尊长,冲撞上官,该当何罪!”唐大人气的面色铁青,在这翰林院还是第一次有人和他这么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