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这不是被动解体,而是主动分解。”
“筋斗云”上搭载的雷达与探测设备为李幽提供了更详细的情况。
每一个由店铺、大楼分解而成的小方块的尾部和底面都有气流喷射痕迹,这说明它们是拥有动力的;
也就是说,每一个小方块其实都是一艘星舰!
“感情我刚从路过的大楼就是由一艘艘星舰堆叠而成,我说那大楼外形怎么这么奇怪呢。”
一艘星舰自李幽头顶上方飞过,它的侧面还挂着某個军火公司的广告牌;
它的右上方是另一艘星舰,透过其还未完全合拢的外部装甲,可以清楚看到其内部的饮品吧台——这原本是3楼的咖啡店。
“噗嗤!”
终于,在上层的楼层都起飞后,轮到位于1楼的花店;
只见店内的花架向左右两侧后退;店外的遮阳棚、发财树则向店内收缩;两扇金属大门从两侧向中间滑动;
不到5分钟,原本绿意盎然的花店就只剩下冰冷的金属外壳了。
气流从花店底部挤出,反推着店铺缓缓上升——这是一艘外形接近长方体的星舰。
20分钟后,所有星舰都分成数列,奔向不同的地方。
“他们这是...房租到期了?”
回到材料店内的李幽对此景象啧啧称奇,这些星舰虽然长度只在百米上下,但带给他的震撼不比庞大的武装卫星小多少。
“不,他们是要和空间站的其他地块换位置。”
店员尽职尽责地为这位刚付款7亿多元的客人介绍情况。
“身为一座商业旅游空间站,红顶山最怕没有新鲜感用以吸引客人;
“于是管理层就想出了这个法子:让不同区域的地块定时打乱重组,如此就能在不添加新设施的情况下,呈现一种全新的城市样貌。
“同时,地块重组的过程也是一种难见的景象,可作为空间站的旅游名片。”
店员递上一副广告宣传单,上面画着的就是正在分解、重组的小型星舰。
这时,外面也传来了星舰降落的声音,是来负责新组建此地块的星舰到了。
要是李幽明天再来,他就会发现材料店换了一片新邻居。
“店铺都愿意改换位置吗?据我所知这会对客流量有较大打击吧?”
李幽颇为好奇。
“这是空间站的规矩,所有在此开店的人都要遵守。
“而且店铺的新地址也会同步在网上更新,不怕顾客找不到。”
既然如此,也不知道那些黑市店铺是如何生存的...李幽忽然想到一个问题。
总是变换地址的黑市店铺,难以想象。
离开荣多特种钢材料店时,李幽特地看了眼它的邻居,发现已经变成了一间卖盔甲的纪念品商店。
...
等李幽在空间站内继续稍稍逛了一圈,购买了如法兰、密封圈、各种线路等配套设备后,夜晚已经降临。
准确的说,是空间站人为地调整天幕灯光亮度;
天幕,就是空间站顶上的人造天空。
一座城市的白天与夜晚通常会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景象,专注于营造新鲜感与吸引力的空间站自然不会让空间站永远是白天或者夜晚;
事实上,除了日夜交替,空间站一年甚至有6种季节。
“这风景不错,拍下来作为纪念。”
李幽对着华灯初上的商业中心按下快门。
空间站有商业综合体、酒吧、灯光秀、演唱会、太空观光展,甚至还有巨大的海洋馆,里面有超过地球蓝鲸体型的庞大生物。
如果忽略那些黑市的话,红顶山是一个不错的商业旅游城市。
“该死,这群奴隶怎么连个轿子都抗不好。”
街道对面,一根鞭子从软轿内伸出,狠狠抽打在两名抬轿子的独眼巨人身上。
独眼巨人身体素质强悍,鞭子留下的伤痕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恢复;
但即使如此,两名独眼巨人身上还是有着数不清的伤痕——伤痕的恢复速度比不上鞭子抽打的速度。
“小狼在海盗船上怕是就过着这样的生活。”
李幽控制飞盘离开,眼不见为净。
银河间各种族文明的社会形式,高情商说是百花齐放,低情商说是群魔乱舞;
奴隶制、分封制、君主制、投票制、部落联盟制、绝对平等制应有尽有;
例如文明的某个职位,它可能是血脉继承的,也可能竞选上来的,还有可能是生死搏斗、竞拍甚至抽签来的。
那么来自不同社会的人该怎么相处呢?
原则只有一个:客随主便。
例如在红顶山空间站,它本身虽不是奴隶制,但允许来自奴隶制社会的客人在空间站活动;
那么其余客人就不能对这些奴隶主的行为指手画脚。
哪怕有其他独眼巨人看不下去同伴被鞭打,也不能直接在空间站出手抢夺,那样会被视为向整个空间站的挑衅。
他们可以向奴隶主购买,从而解救自己的同胞。
人口贩卖吗,红顶山老擅长了。
...
晚上7点30分。
等李幽返回星航时,荣多公司派来的无人送货飞船已经停在交通艇旁边了。
李幽操控着“祥云”登陆艇,带着24种共计3500吨的货物返回“南天门”;
只是“南天门”没有他想象地平静。
“嗯?卫星上来小偷了?”
李幽在后台注意到,数艘工程机械船正在甲板上飞驰,仿佛在追逐着什么。
卫星,第250层。
“先松离合,再转向...”
小狼坐在李幽为她打造的专属飞盘“莲花宝座”上,笨拙地重复着几个操作步骤;
这是她从一本名为《只要你会开车,就会开星舰》的书籍上学来的方法。
“呜,好像不对,转向不用松离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