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军反倒可以借此派出新兵与拂拂虏游骑对战,短则三月,慢则半年,一旦拂拂虏见计策不能施行,必然退却。关中可定已!”
刘义真听得,眼前一亮,看着王修道:“长史一言,使我茅塞顿开。”
“如此,我便让雍州主簿杜骥,除刘乞安西将军府贼曹参军,二人共同领兵两千于上洛驻扎。再命韦祖宣、柳光世率领新兵一千屯于白鹿原。”
“桂阳公!还有一事!”
王修向刘义真拱手道:“索邈终究是梁州刺史,此次北上关中,一旦拂拂虏退却,定是要返回汉川的。”
“桂阳公需早日向太尉上书,请太尉再行安排两位将军至关中,这才能在沈田子、索邈之后,确保关中有足够的将领调用。”
刘义真听得点了点头道:“此前我以与王镇恶商议过,调毛修之来长安,接替沈田子为我安西中兵参军。若再调一人,长史可有举荐之人?”
“朱超石!”
王修立即说道:“此人与其兄长左将军朱龄石一般,果敢勇锐、善于骑术。虽义熙六年才归顺太尉,但忠心可表。若让其入关中,定能为桂阳公镇守一方。”
“如此,关中当是无虞!”
刘义真听得眼前一亮,当即道:“我这就上书阿父!”
说着便在几案上铺开纸,提笔疾书。
如今的关中之地,王镇恶、王修还有即将自洛阳前来长安的毛修之,都是最早跟随刘裕的功臣,属于宋台的老资格。
至于其他人,如王仲德、檀道济、朱龄石、蒯恩等等,刘义真也想把他们都拢到身边来。
但关中就那么大,他安西将军府也就那么大,装不下了。
只有向朱龄石、胡藩这般他现在还能安排下一两个,再多也没了!
书写完,刘义真招来一名谒者,将奏疏交给他,由其派人将奏疏送往宋台。
“桂阳公!”
待那名谒者退下之后,王修神色稍显凝重道:“沈田子我已经奉命将其下狱,如今就关在安西将军府的大牢中。您是否见上一见。”
刘义真听得,微蹙着眉头道:“他犯了那么大事,这两日在牢中可有反思己过!”
“这......”
王修犹豫了下道:“那日沈田子被押回长安,私下里对我说杀王镇恶乃太尉授意,桂阳公如此处置他,他并不服气。”
“他请求我,若您回了长安,他想见见您,亲自给您细说。”
刘义真听得冷笑道:“阿父当日与他言说之事,我自是知晓的。可要说阿父真的同意他杀王镇恶,恐怕真就是沈田子一面之词。”
“关中这个地方,并非一定要用王镇恶来做司马,换做檀道济、换做朱龄石都可以。”
“用王镇恶不过是因他家在关中,他的祖父乃王猛。至于所谓的王镇恶要反,不过是莫须有的说辞。”
“太尉英明神武,明察秋毫,若王镇恶真有反义,岂会留他在关中?”
“说那些话给沈田子听,不过是宽慰沈田子而已,哪曾想他还真就当了真。”
“我看他,是被争夺入关作战第一人的功劳给迷惑了眼。若王镇恶死了,关中这些世族会怎生看待我宋台?”
“为一己之私而不顾大局。莪留他一命,不是担忧他沈田子威望多高,而是不想临阵斩将,乱了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