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室之中。

“别杀我……我还有用！”范雄眼中闪过一抹哀求，卑微地看着张小凡。

“哦？你倒是说说，你还有什么用处？”张小凡看着扎在墙壁之上的范雄，轻轻晃了晃手中锐利的墨雪仙剑。

范雄脸色露出喜色，着急忙慌道：“对！那个红衣小女孩！你待会可以拿我换她！”

“红衣小女孩？”张小凡语气忽然冰冷起来，不由自主地想到了张小红，心中隐隐有些担心。

范雄仔细观察着张小凡的表情，脸上闪过一抹狐疑之色，难道那小女孩和他没有什么关系？应该不能啊，上次流波山一行，他们就在一起来着……

“好，我且留你一条狗命，”张小凡冰冷地戳了他一眼，将剑缓缓收入鞘中：“他们两个中毒的解药全部交出来！”

“好，好，都在这里。”范雄面露喜色，连忙抖了抖衣袖，竟又从衣衫夹层中倒出几瓶解药来。

张小凡冷哼一声，伸手接过，走到燕虹身旁，说道：“快和你师哥服下吧。”

燕虹的嘴角轻轻上扬，露出一丝感激的微笑：“多谢。”

“哪里。”

张小凡见燕虹走到房间角落，慢慢扶起了李洵，于是便走到范雄身旁，淡淡扫了一眼，冷漠道：“刚才哪只手不小心碰到人姑娘了？”

被张小凡冰冷的目光直视，范雄猛地一惊，暗自咬牙，脸上却丝毫不动声色，赔笑道：“我懂。”

只见范雄也不知用了什么诡异的功法，随着他满脸的痛苦表情，右臂忽然麻花般扭转起来，那根臂膀竟如被利器削断的枯枝一般脱离袖子，滑落在地。

竟是极其利落的自断一臂。

一旁的燕虹刚扶起李洵，见到这一幕，浑身一震，看着张小凡的目光，也明亮了几分。

李洵看在眼里，嘴角微微抽搐，接过丹药，却轻轻掀开身旁的燕虹，独自走到了角落里，背过身去。

“师兄？”燕虹似乎有些诧异，跟了上去，只见李洵似乎躲着她，不愿让她看到自己狼狈的表情。

“师妹……你去把他喊来……我有话要对他说。”李洵叹了口气，艰难道。

燕虹心里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张小凡来到角落，见李洵披头散发，哪里还有之前心高气傲的模样，只怕他自己这幅尊容，被自家师妹生生看在眼里，当真是比杀了他还难受万倍。

李洵看着张小凡，眼睛似乎有些躲闪，略微整理了下自己的衣饰，不太自然地施了个礼，艰难开口道：“今日，多谢张师弟了。”

张小凡心里一怔，脸上却不露声色，微微拱手道：“同为正道分支，理所应当的。”

李洵轻轻叹了口气，似乎有些后悔：“之前多有得罪，望张师弟雅量万千，能够海涵。”

张小凡也露出笑容，回了一礼：“李师兄，这么说就可太客气了。”

“这个人情我李洵牢记在心，”李洵深深看了一眼张小凡：“以后如果有用得着我的地方……”

“有，”张小凡眼光一闪，截住话头：“忙完这阵，我自要去焚香谷拜访令师。”

燕虹站在一旁，听得不太仔细，忽然听到张小凡要去焚香谷拜访家师，不由地胡思乱想了起来，偷偷瞄了几眼张小凡，耳根都不自觉红了许多。

李洵听闻，嘴角忽然一抽，但还是僵硬地笑了笑：“无妨，张师弟挑个空闲日子来谷里，我自当为你接风洗尘，顺便让燕虹师妹亲自带你参观一下山河四殿。”

“如此，就再好不过了。”

“眼下还不太安全，你们抓紧恢复功力，以防生变。”张小凡似乎想到了什么，连忙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