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田殡仪馆的确是一个古老的殡仪馆，不是100多年，而是超过300年。

在王青的显示屏上，它这里葬过名人大师，也葬过路边的无名乞丐。而Jessie无论中文还是英文名都没有搜出来。上回花叔找他之后，他对不少请求也婉拒了，其中也包括禾秋子。

“小秋秋，抱歉不能帮你查，我没有被授予权限，不能攻击各种数据库，不然我就要坐牢了。”

“胆小鬼，不带你玩了。”

“啊，不要啊。另外一点，Jessie的维基百科里面写了她是在美国失踪，并不是在中国诶，所以这条信息，对你也没有参考价值。”

“那条维基百科我一直怀疑是爸爸伪造上去的。”

“好吧，那我告诉你吧，我看了本市的所有殡仪馆名单，没有Jessie。”

王青对于培养一个黑客，有一定的兴趣。他打算寒假收禾小秋为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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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田殡仪馆。

大家下了车，走进大堂，接待把他们带到了馆长老潘的洗手室。

老潘是个温和的老头，他说自己在这里工作了32年了。

“把他们啊，当成是在睡觉，你们动作轻轻地。”这是他教课的第一句话。

随后他教大家如何给客户擦身子，如果有的地方，比如发生了溃烂，消毒即可；

对于给客户穿衣服，从里到外，都要轻轻的，让客户穿戴整齐，贴身，去了那边后不会受冻；

对于头发和妆容，按照客户平时的打扮来就可以了，精神即可；眉眼鼻口，首先要干净，其次是上妆；是否上妆要征询家属意见。

有一个同学忍不住问了一句，“老潘，你相信他们真的会去到另一个世界吗？”

老潘拿着几套衣服、口罩、手套等，边发边回答，

“我们不了解的，恐怕就是另一个世界啊。

也许我们从物理世界来看，尸体烧成灰之后，他们已经不复存在，成了一捧土，几根骨。

如果那是我们能亲身感受的至亲，我们宁愿相信，这些离去的人实际上在另一个世界享受快乐。

那么，当他们不是我们的至亲，是我们的同袍的时候，我们也可以相信，他们是去了另一个世界重新开始。”

说完，大家跟着老潘去了两个入殓室，向日葵室和玫瑰室。

禾秋子、许小南，和另外两位同学来到向日葵室，老潘说，玫瑰室一般是给女性的。

禾秋子突然抓住了许小南的衣角，面前正躺着那位尊敬的过劳死客户。

小南回过头一把将禾秋子的手放在自己的手心。

他们听着老潘说，

“为了家人不辞辛苦，总是让自己的身体达到极致的丰盈状态，我们要让他的最后一面也丰盛帅气。来，伙伴们，我们这会儿给他准备整理衣物。”

老潘要把客户扶起身来，整理背后的衣物。小南上前拖住。

客户的身体软绵绵的，他触摸到了客户的手指，眼睛紧闭了一下，又迅速睁开了。

“啊”，一同而来的男生一声尖叫，另一个女生哭出了声，因为某种原因，客户的眼睛突然睁开了。

老潘熟练地用手一摸，合上客户的眼睛。

“这些逝去的人，身体已经没有大脑来协调，全靠地球引力作用了。不要害怕，孩子们。”

禾秋子喉咙好像被掐住了，她咳了一声，问，“老潘叔叔，我们的客户要更衣吗？”。她想起了自己的豆苗养老院帮老人们更衣的场景。

“噢，谢谢你小同学，这位客户不用了。他的家人一早就给他穿好了，叮嘱说不用再来一遍。我们这会儿帮他理平整了。”

“好，我也来。”禾秋子领了整理袜子和鞋子的活。

她安慰另一位女同学，并鼓励她一起来穿鞋。

她把女同学的手伸过去，摸摸他的脚，“是不是冰冷冰冷的？我们死去后也是这样的呢。我们勇敢地接受死亡吧。”

女同学点了点头，开始尝试着给客户理顺袜子，给他擦好皮鞋，并且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