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民安摇头。
“不知。”
对着无辜小孩下手,不管是谁 ,死的都不冤。
“本县后来派人去查了,那人是黑熊岭的三当家,那悍妇是他的夫人。
本县上任时曾遇一群土匪抢劫,本县将那群土匪全杀了。
前些日才知道,那群土匪中有一人是黑熊岭三当家的独子。”
苏民安回忆起那日的场景。
难怪那日那两人喊着狗官还我儿子命来,原来有这个缘故,只是:
“这件事跟我有什么关系?
那莽汉袭击朝廷命官,被衙役当场诛杀了不是吗?”
许知县自然听出了苏民安的言外之意。
是想说土匪的死跟他无关,不过:“本县的确是这样告诫手下的,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黑熊岭的土匪盘踞池州县多年,他们势力不容小觑。
本县担心那日的事会被泄露出去,牵连了你们。”
说的有道理,既然如此:
“知县大人为何放任黑熊岭的土匪为非作歹,为何不派兵剿了他们?”
许知县无奈的叹了口气:
“哪有这么容易?黑熊岭盘踞在池州县二十多年,没被朝廷派兵剿了,你猜是为何?”
苏民安想起自己看的历史故事。
这里虽然不是他所在的那个世界,但太阳底下没新鲜事。
有人的地方,潜规则什么的,大概是一样的,猜测:
“黑熊岭朝廷有人?”
许知县露出赞赏的表情:
“和聪明人讲话就是不费劲儿。
所以本县不是不能动,是不敢动。
要是动了,本县的乌纱帽怕是也难保了。”
最重要的事,他不能冒险把朝中的目光引到池州县。
苏民安诧异的看了眼许知县。
许知县给他的第一感觉就是一身正气,凌然不可侵犯的模样 。
没想到也是个贪生怕死的。
不过想到家中妻儿,他也能理解了。
都是有家室有软肋的人,行事自然瞻前顾后。
“那知县大人叫我来,是想…….”
“苏大夫是我儿的救命恩人,土匪之祸又是因本县而起,本县自然不愿看到苏大夫被土匪害了。
本县的意思是苏大夫可以带着家人住进县城。
本县出银子为你们在县衙隔壁租个小院。
黑熊岭的土匪就算再猖狂,也不敢冲进县城杀人。”
苏民安眼神闪了闪,他好想问那之前刺杀知县的两人是怎么回事?
许知县是一片好意,苏民安心领了。
只不过他们一家暂时不打算在县城发展。
于是委婉的拒绝了。
“许知县放心,我会和家人小心做好防备的,而且黑熊岭的土匪不一定会找上我。”
苏民安嘴上是这么说,心里想的却是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他可没有乌纱帽丢。
许知县眼见劝不动,只好放弃。
叮嘱苏民安有啥不对劲的地方,一定要第一时间来县衙。
临走又送了苏民安一罐好茶叶。
苏民安刚一离开,小胖子许临熙火急火燎的赶了过来:
“爹,我师父呢?”
“已经走了。”
“师傅来了您怎么不告诉我 ?”
许临熙不满的跺脚。
许知县兴味十足的看着儿子:
“熙儿,你就认定这位师父了?
爹查过了 ,他就是一位普通的农家子。”
许临熙反问:“爹,普通的农家子能治好天花?
能一只手举起石狮子砸死人?我师父可不普通。”
许知县欣慰的捏捏儿子的包子脸:
“你知道就好,等黑熊岭的风头过了,你准备拜师礼正式上门认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