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袍人怪笑一声,转身消失了。
缓缓地舒了口气,青歌坐在床边。
动情了吗?青歌摇头,怎么会?他并无倾世容颜,也无风雅之趣,更从没有想要娶自己为妻的情份,动情做什么呢?
一枚飞针悄无声息直奔青歌的颈部而来,等青歌反应过来的时候,抬起挡的刹那,飞针穿透掌心,钉在了墙上。
“你会死在我前面。”粗嘎的声音传来。
青歌看着手心,血珠沁出,并无异样,拿了帕子擦掉血珠,嘴角的笑有点儿凄凉。
***
江牧从书房出来,抬头看看天,他记得京城的九月已经很凉快了,也记得家里的院种了一棵柿子树,柿子树上结满的柿子会从九月开始变红,叶片落光了的柿子树上挂着一个个红彤彤的柿子,那味道他好多年都没有尝到过了。
娘说,柿子很好吃,她喜欢。
来到青歌的门外,江牧抬起手又放下了。
有一些念头不能起,一旦起了念头就总惦记着放不下,青歌跟在自己身边有些年头了,很听话也懂事,至少在这个荒凉之地,让自己有一个可以歇一歇的温柔乡,他心里头爱惜着呢。
“将军。”青歌撩起帘子,一双漂亮的眼睛望过来,灯笼映衬下的小脸若绽放的桃花一般。
江牧弯腰把人抱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屋子里去。
青歌勾着江牧的脖子,幽幽的说了句:“将军啊,让青歌给您生个孩子吧,不论是男是女,都能陪在将军身边。”
江牧的动作僵住了,低头看着怀里的人,片刻走到床前把人放下,回身坐在了临窗的椅子上:“我只想报仇,从不想有子嗣,没有爹娘的孩子太苦了,我吃过这样的苦,我不想我的孩子再重蹈覆辙。”
青歌坐起来看着江牧:“可是你一个人会孤单的。”
“无妨。”
江牧起身往门口走去,青歌跑过来从后面抱住了他的腰,贴在他的后背上轻轻的说:“将军,青歌是真心的。”
“邵老夫人说我娘是元槐人。”江牧缓缓地抬头看着外面,从这里往外开,红灯笼的光洒在院子里,很难看:“还说青歌很美,你明白她的意思吗?”
青歌轻轻的嗯了一声:“那将军信吗?”
“她是少见的女子,让人钦佩,说出来的话我自然是信的。”江牧的大手盖在青歌的手上:“但,那又如何?青歌跟我这么多年,是我江牧唯一的女人,若我都不信你,不护着你,还有谁能护着我的青歌呢?”
一滴泪从青歌的眼角滚落下来,她抽出了自己的手往后退了两步。
江牧没回头,只是递过来帕子,径自离开了。
夜,从没有如此漫长过。
青歌坐在窗前的是椅子上,一直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