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止看着他欲杀人的狰狞模样,心中一颤,竟一时不敢上前,反而率先冷静了下来,寻找蛛丝马迹。
苍繁虽然狼狈,气势却不减,神情鄙薄地掰开他的手。
整了整衣襟,嘲讽道:“荼溟你真是条疯狗,沐苒清也不是啥好人!你们俩还真是绝配,滚吧!别挡着本座找枯诺。”
“你你你……”夜止的呼吸一滞,苍繁的话一字不漏的落入他耳中,荼……荼狗?
夜止的表情一时有些难以接受的扭曲,不待多做他想,握着剑的手紧了紧,眸中一闪而逝的杀意。
在荼溟一记眼刀扫过来后,便怂了,“咕咚”咽了口唾沫,现在可没有师尊护着他,对,师尊?找师尊要紧!一拍脑袋,忘了正事。
荼溟根本不在乎自己身份暴露,但夜止那小傻瓜的态度让他感到一丝不悦和郁闷。
夜止默默道:看不见我,看不见我,你们俩个打起来,打起来!神色紧张地挪到门边。
推开门,一脚踩空。
整个人倏地掉了下去,失声大叫:“啊——”
幸,夜止眼疾手快地抓住门槛,低头看了一眼,吓得他心都快跳出来了,额上直冒虚汗。
他此时可以说是挂在空中,无处着力,脚下便是万丈深渊,他简直要哭了,手心里浸出汗水,湿滑的感觉让他快要抓不住门槛了,有气无力地喊:“救命啊——”
在夜止大叫时,屋内的两个便寻声望去,却没看到人,不禁疑惑。
荼溟垂眸看到扒在门槛上的一双手,神情微变,快步过去,蹲下身,探头看去。
就见夜止绝望的小脸,泪眼汪汪,当即伸手拉住他的胳膊,视线扫了一圈,心中发沉。
夜止被荼溟拉上来,两腿发软,一时根本站不住,干脆坐在地上,反倒让他心里踏实不少,衣裳被汗水浸湿。
一阵风吹来,打了个寒颤,哭丧着脸问:“这什么情况?”
荼溟看向苍繁,对方脸色很不好看,心中一时有些幸灾乐祸,他这个王当得真不咋地!
现在他们的处境,相当于被囚禁在了这间漂浮在空中的屋子里。
苍繁面沉如水,无视荼溟戏谑的目光,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心情沉重地走向幻树。
抬手还未触碰,便化作泡影,呼吸一窒,他感受不到禁地之力了,呆呆地看着自己的手,他的法力还在,目露茫然,轻喃道:“阿斐?”
而此时的斐晫正在与他们相同格局的房间内,手指轻抚幻树娇嫩的花朵儿。
视线却投向仍未反应过来的枯诺,收回手,不紧不慢地向他走去。
枯诺警惕地看着他向自己走来,下意识地后退一步。
直到现在他才接受,眼前一黑的功夫,房中便只剩下他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的斐晫,喉结上下滚动,额头滑落一滴冷汗。
“你怕我?”斐晫看着他后退的举动,目光一凛。
“或者说,你记起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