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七上前一把搂住鲁有脚的脖子,笑道:“二师弟,干得漂亮!”鲁有脚也笑道:“师兄,你也不赖!”二人说笑着向自己阵中走去,来到钱海面前,一起施礼道:“师父,幸不辱命!”
钱海哈哈大笑,拍着两人肩膀,道:“好,好样的!”又对鲁有脚道:“有脚,这场首胜,你居头功!”
鲁有脚听了,不禁低下头去,道:“师父……”声音却有些异样。
洪七“呦”了一声,凑近他道:“你不会哭了吧?用不用师兄给你找块手巾擦擦?”说得鲁有脚十分不好意思,周围人也都笑了。
钱海笑着敲了洪七一个脑瓜崩,道:“少废话!快把打狗棒还我!”
洪七一边揉着脑门,一边嘀咕着递还打狗棒,道:“急什么啊,我还没捂热乎呢!”听得众人又是一阵发笑。
唯有张圆通心中感叹:“洪七的少帮主之名,还真不是白叫的,连帮主的象征之物,帮主都是说借他就借他,还允许他拿来开玩笑。”
钱海这边其乐融融,官兵这边却是愁云惨淡。裘千仞阴沉着脸,命手下将三大长老的尸体抬回来,就地掩埋,然后自己上前几步,来到比武场中,喝道:“第一阵你们胜了。第二阵我上场,你们哪个与我交手?!”
钱海身旁众人闻言止住话声,都将视线投在钱海身上,等他做出决断。
钱海则犯了难:如今己方只剩下张圆通和张大有叔侄二人,无论谁上前都是要输的。按照之前约定好的田忌赛马之策,应该由张大有这个“下驷”对阵裘千仞这个“上驷”。然而账却不是这么算的,如果让鲁有脚对阵裘千仞,前者就算不敌,以其极擅守御的“蛰龙鞭法”,全身而退也是不难。但换了张大有,一旦不敌,就很可能赔上一条性命。
就在钱海犹豫之际,张圆通忽然上前道:“帮主,这一阵就由我来上吧。”张大有也赶忙上前道:“帮主,还是我上!大不了就是被人打倒在地,技不如人,那也是没办法的事。”张圆通怒道:“被人打倒在地,你就起不来了!”张大有亢声道:“那也比被人吓死强!”
钱海见状赶忙解劝,道:“张副舵主,张帮主,你们叔侄俩就不要吵了,让外人看着笑话。”顿了顿,又道:“我看还是张副舵主上吧。”张大有闻言还要说话,却见张圆通拱手大声应道:“是!”说罢迈步入场,与裘千仞相隔不过一丈许,喝道:“在下丐帮张圆通,特来向裘帮主请教!”
裘千仞上下打量他半晌,末了笑道:“好!不知张先生要比拳脚,还是比兵刃。”
张圆通暗想:“都说他铁掌厉害,我还是避开他的长处。”便道:“比兵刃。”说罢取出腰间单刀。
裘千仞垂下双手,道:“好。”
张圆通一愣,问道:“你怎么不取兵器?”
裘千仞道:“这对铁掌,便是我的兵器!”说罢向前平推双掌,两只手掌层层泛起青筋,渐渐胀大,最后竟成为两只海碗大小的巨大紫黑色巴掌。
张圆通还待说话,忽觉一阵热风袭来,迫得他口鼻无法呼吸,原来是裘千仞的掌风已至!
张圆通见机极快,猛一顿足,向侧后方闪去,几乎就在他刚刚闪开,裘千仞的双掌已然挂着一片热风袭至,一招落空后,并不稍停,直接转向张圆通退闪的方向,追击而来。
张圆通猛一侧身,闪开袭来双掌,刀随身转,一刀横削裘千仞的手腕。裘千仞左腕扭动,左手陡然兜转,变掌为抓,竟是直接抓向张圆通单刀的刀锋。
张圆通暗喜:“你这是找死!”双手握刀,加速横削而去,不想刀掌相交,手掌依然完好,刀身却被生生纳入掌握,纹丝不动。
张圆通正在呆愣之际,就听钱海高声喊道:“松手后退!”一句话让张圆通回过神来,也来不及细想,松开手中刀把,向后疾退。然而却还是晚了一点,被裘千仞无声无息的肘下穿掌轻轻沾到左肋,张圆通当即闷哼一声,向后踉跄几步,仰面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