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城市的北边。
这边是海市的老城区,不像新城区那边满是一栋栋拔地而起的高楼。
这里的房屋基本上都不超过三层,大部分都是一层的小平房。还有少部分是老式的四合院,屋顶上全是瓦片的那种。
四合院放在以前都是挺值钱的房子,但放在如今,房地产崛起,加上城中心一迁,人口外流,老城区就失去了经济活力,房子跟着也就不值什么钱。
所以这边好多这种类似的房屋,主人家基本上都是租给外地来打工的人。
要是没人租的就放着,因为翻修这样的房子是一大笔钱,因此许多这样的房子都年久失修,成了危楼。
也有人好几年前就听说老城区要拆迁的消息,但直到如今,也没什么动静。
只有那些想靠着拆迁赚一笔的人,还在日思夜盼。
林寒他此刻正在巷口处的一家炒粉店里帮忙,他从下午回了一趟家之后,就一直在这帮忙。
这个点店里就只剩下一两个客人,一直在忙着给客人炒粉的陈伯,此刻终于能煤气灶边过来,坐下来喝水,歇口气。
林寒看着最后一个客人吃完离开,就放下手中的活计去收拾客人留下的碗筷。
他做事动作麻利,一会儿就把桌上的餐具放在水槽里清洗干净,又麻利的把桌上擦干净。
陈伯喝了口水,缓过劲来,见林寒又要去扫地,陈伯赶紧让他放下回家。
天色有些晚了,周边的商家都开始收拾卫生,准备打烊了。
“阿寒,时间不早了,你叫上梦梦回去吧,回去记得把桌上的炒粉带上,放到明天就不新鲜了。”
林寒看着桌上放着的三盒炒米粉,他再抬头看了下墙上的时钟,已经快十点了。
他向陈伯点了点头,然后放下手中的东西,穿过厨房,到了后面的一间房里。
看到了正趴在椅子上昏昏欲睡的妹妹。
这个地方是陈伯租的两间平房,临街的前面就用来开店,后面这间就是他和儿子住的地方。
林寒从小学开始就一直住在这边。
陈伯和他爸爸以前在同一家货运公司上班,和他爸爸关系很好,俩人是好朋友。
但命运弄人,陈伯在一次运货的过程中,出了车祸。
陈伯运气好,捡了条命,但右腿却留下终生残疾,导致他走路不是很方便,以前的公司见看这样,就找理由辞退了他。
他没办法,为了生计,就到处去找工作。但那些人一看他残疾的腿,就拒绝了他。
后来他回来想了很久,总不能没有工作饿死吧,何况他还有一个儿子要养。
儿子正在上小学三年级,和林寒的妹妹林梦同岁,是同班同学。
孩子的妈在陈伯出车祸那年就和他离了婚,把儿子扔给她,就改嫁到了很远的地方。
没了老婆,但她还有孩子,为了孩子他怎么也得活下去。
后来,陈伯找到以前的一些朋友,和他们借了些钱,盘下了这个店。靠着以前父亲教他的手艺,开起了这家炒粉店。
收入不多不少,够他和儿子俩人的生活。
林寒走过去,林梦展开在椅子上的作业本收好,放进林梦粉红色的书包里,把书包挂在肩上。
见妹妹睡得正熟,他就没叫醒他,轻轻把妹妹抱在胸前,一只手稳稳地托住妹妹,就抱着妹妹转身出来。
和陈伯道完谢后,他提起桌上的三盒米粉,出了店就抱着妹妹往巷子里走。
没走多远,怀里的林梦就醒了过来,她搂着哥哥的脖子,迷迷糊糊地问他
“哥哥,我们要回家了吗。”
“对,梦梦,我们快到家了”,林寒声音很轻,眉眼间都是温柔。
“睡吧,有哥哥呢”
巷子里,借着昏暗的的路灯。背影清瘦但不失挺拔的少年抱着怀里小小的人儿,慢慢地走回家去。
路灯把少年的影子拉的很长。
越往里走,灯光越暗。但不妨碍林寒轻车熟路地拿出钥匙,打开了面前的房门。
一进屋,林寒就放下手中的米粉和书包,接着就把妹妹抱回她的房间,先帮她把鞋脱掉,然后小心地把她放在床上,再拿过被子轻轻地给她盖在身上,最后林寒再拿来洗脸巾,帮妹妹轻轻的把脸擦一擦。
做完这些,林寒起身关上屋里的灯,出去时轻轻地把房门给关上。
林寒回到进门时的那间屋子,把桌上的米粉拿了两盒放回冰箱。随后把剩下的一盒加热后拿到母亲的屋里。
母亲还没睡,屋里也亮着灯。她见林寒进来,就撑着身体从床上坐了起来。
林寒见状赶紧走过去按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