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整宽阔的官道上,一黑两红三匹快马向西一路飞驰而过。
马上三人皆是青色长袍、头束纶巾的打扮,若不是马鞍上挂着的兵器,旁人看了倒真会以为是三个在外游历的书生学子。
御马为六艺之一,大户人家的读书人可是经常练习骑术的。
“吁——”领头的青袍少年扯着缰绳将马停下,以手遮眼,向官道延伸的方向望了望,对身后同行之人道:“前面的官道已经变成石板路了,我们应该离长安城不远了。”
说话之人二十出头的年纪,眉清目秀,身形挺拔,配上这一身书生的装扮,倒颇有些翩翩浊世公子的味道。
当中一个满脸胡茬的汉子伸手摸了摸胯下枣红马的头,笑着道:“有马就是好啊,这才半天不到的功夫就从华阴赶到了长安城外了,这要是换成步行,指不定要用几天呢,可笑当初齐欢让我们买马的时候,老铁我还偷偷心疼呢。”
华阴距长安在不过百里,骑着快马,一两个时辰便可,但要是用脚,就得在路上耽搁两天了。这一来二去,不就能节省两天的时间用来练功了。
到长安报到的时限是七日,齐欢他们三人先在华阴城附近待了五天,才启程赶往长安。
“可不是心疼么,这马匹本身倒是不贵,加上鞍座嚼子之类的物件总共才五百两银子,只是这块能寄存马匹的玉牌竟然要整整两千两!还只是最便宜的那一钟,只能寄存普通马匹。这下好了,忙活几天攒下的银子又花了个精光,要还清欠大哥的债都不知要到何年何月咯。”缀在最后的少年和当头那人差不多年纪,不过或许是因为路途劳顿,此刻正没精打采地窝在马上,说话有气无力。
这三人正是接了掌门岳不群的任务,离了华山,赶往长安来向官府报到的齐欢、铁无易、羽辰一行。
齐欢拿出一块白玉雕成的马型玉牌,道:“本来如果只是短途赶路,可以在各处驿站临时租用马匹,用不了多少银子,只是那些用来租用的马匹速度慢、耐力差。如果不小心丢了还要赔钱。反正以后怕是要经常骑马赶路,这钱花得可不冤枉。”
铁无易赞同地点头:“此言有理,该花的不能省。”
齐欢关切地看向羽辰:“你没事吧,要不要找个地方休息会。”
羽辰摆了摆手,道:“不用了,我也没啥事,就是骑马颠得腰酸背痛,这里离长安也很近了,我们还是尽快赶到地方吧,到了长安城里,我可得好好逛逛,吃点好的犒劳下自己。”
“这你可说对了,长安城是世界四大古城之一,里面好吃好玩的肯定不少。等我们进了城,找个酒楼点上一桌好酒好菜,再叫上两个姑娘唱唱曲跳跳舞弹弹琴,岂不美哉。”铁无易笑着打趣道:“小辰子你这身板可要多练练啊,这么年轻腰不好可不行哟,这点颠簸就受不了了。这要是在现实中骑马,你早被马甩到地上趴着了,你看看齐欢还有你哥我,骑了八九十里,不也啥事没有,哈哈……”
齐欢听了无奈一笑,铁无易曾是生意人,阅历丰富,尤其是对这风月之道,似乎颇有些经验,自从在华阴城的酒楼里一时兴起叫了一次歌伎,便总念叨起这事了。
羽辰撇了撇嘴,说道:“你这老色胚是有钱人,真正玩过马的,我跟你可不能比。我只是奇怪齐欢你跟我一样是大学生,怎么骑得这么熟练。”
“嘿嘿。老铁我玩过的马可多了,不知道你说的是哪种,,中的还是洋的?”
羽辰:“?”
你说的最好是马……
齐欢也乐了,笑着道:“骑马可不是坐车,屁股不能像坐椅子一样坐实了,身体要去主动适应马匹的步伐和节奏,像你那样整个人的重量都压在马鞍上,马儿跟你都不好受。”
铁无易摸了摸下巴,略带惊异地赞道:“不错啊,这话一听就是内行。马可是有灵性的,智力水平很高,你不能简单把它当做坐骑,要当成伙伴和朋友,骑术讲究人马合一,骑手控马的同时也要配合马的动作。以后咱们闯荡江湖,骑马的场合可不少,小辰子你要多练练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