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我性子特活泼、顽劣,没少背鞭子,因为我经常爱往山上跑,也因为我在山上奔跑如飞,所以我那可爱的老妈赋予了我一个外号:走山猪乸(这是一句粤语,翻译成普通话:走山母猪。)
每每在吃饭的时候,爸、妈在饭桌上商讨我今天如何跑赢了一头牛,如何找了一堆酸果子和酸叶吃的时候。
他们总会说:“今日走山猪乸,在山上跑赢了一头牛,还找了一堆酸果子和酸叶吃,今天要多吃一个鸡蛋,要不营养跟不上。”
那时沉迷于看《美少女战士》所以我常常在想,我一个豆蔻年华的美女,为什么不把我叫成闪电美女或者追风腿女少侠。
一想起我妈叫我走山猪乸,就会想起猪栏里嗷嗷叫的白身大母猪,走起来摇摇摆摆,屁股扭来扭去的情景。
想哭的心都有。
现在想想我那小学都没有毕业的妈妈,在没有适当的形容词下没有把我叫成“猫乸(母猫)”、“牛乸(母牛)”、“鸡乸”(母鸡)“鸭乸”(母鸭)我应该感觉十分的庆幸,在她字库不足的世界里,能把我叫成猪乸,也是十分的可慰。
最起码在那贫穷的年代里,猪还是一种十分好命的生物,吃住不愁,又不用干活,相比起牛、鸡、鸭,好得实在是太多。
就连猫,在物资缺乏的年代里,也经常要自己出去觅食。
虽然长大之后,我人爱装扮了一些,也文静了不少,那些乡村的粗俗更是掉了不少,但爱八卦的心却是时时有的。
前几天听见小道黑料,说曦月和柳晴朗去开房了,我还因此不高兴了好几天。
今天的八卦更大,说二楼的美女主管秀静和开料部新来的高个子出双入对。
这还真是一个大瓜,也更合我胃口。
这个高个子,于我而言还是带有牙齿印的。
他拦过我,我问候过他家祖宗十八代。
秀静眼高于顶,30好几了也没有个男朋友,脾气也是爆的,那个新来的瘦个子,我虽脸盲,但也瞅得个大概,长得不是太出众。
最起码不是那种一瞅就帅一地的人。
至于人品和脾气嘛!
想想都知道见面就拦我的人,肯定也不是啥好人。
秀静和他在一起,肯定热闹非凡。
怪不得宿舍里的人一直在叽里呱啦兴奋了一宵。
当然了,我也和她们一样磕瓜磕得合不拢嘴。
直到半夜两点过了,在半睡半醒间还听得有人在小声嘀咕着。
我困得实在抬不起眼皮子,收了八卦的心才沉沉睡去。
第二天晚上,吃饱喝好,正是凉风送爽的时候,最适合去逛街。
我和溪琪、青萝兴高采烈在超市里用1元钱抢购了三根甘蔗,兴奋不已地迎着晚风往回走。
回到村口的时候,青萝建议我们往公园方向走,她说今夜有人在义演《薛平贵与王宝钏》,顺道过去看一下。
于是乎我们抬着甘蔗乐呵呵的悠啊悠的到达了义演的地方。
现场让人群围得水泄不通,辽阔的星空下人头攒动,连个踏脚的地方都难找,几经艰难才在边角一堆大石头堆上落了脚。
那时看到的一幕至今都令我印象深刻。
几个人穿着破破烂烂的戏服,头扎条灰不溜秋的脏毛巾,脸也擦得灰黑灰黑的,持着根拐杖颤巍巍地端着个破碗,往群众围着的方向转圈。
我们伸长着脖子,不可思议地瞪大着双眼,眼里的满眶子惊讶活脱脱像刘姥姥进大观园--大开眼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