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游当天，阳光有些刺眼。

a高操场上黑压压一片站满了师生，虽然年年都是爬山，没啥期待，见这热闹场景多少会有一点小激动。

白陶陶凑到夏青耳旁，小声道：“许诺诺一直看着你。”

夏青看了一眼许诺诺，很快又收回目光：“以后不要在我面前提她。”

“为啥？”白陶陶道。

“我昨天刚跟她说明白。”

“你拒绝她了？”

“嗯。”

白陶陶没再多问。

夏青继续抬头瞥一眼日头，擦了把额角的汗：“今天真热。”

白陶陶道：“确实挺热，你咋出这么多汗？”

“我也不知道，你带水了吗？”夏青扫向白陶陶的背包。

白陶陶正拿水：“带了，你等会。”

夏青继续擦汗，视线不经意投向四班队形后面，校洋的身高在人群中分外显眼，身旁的余小梅不算矮，至少达到了校洋的脖颈，两人穿着运动装显得很般配，夏青说不上什么心情，他似乎习惯了他们在一起的样子。

这时，白陶陶递给他一瓶水，夏青才接到手里，远处校洋便投来一道目光，夏青定神，面向他随意一笑，可校洋毫无表情，夏青有些尴尬，闷声喝掉大半瓶的水没再看他。

……

“大家尽量整理好队形，准备上车了。”班主任头戴暗色鸭舌帽，手里拿着一面小红旗。

……

山离学校比较远，坐巴士也要耗用一个多小时。

……

九点整，巴士分别开到山脚下，各班同学下了车，原本整齐的队形彻底乱了，学生们都各自找到自己要好的伙伴走在一起。

“还有水吗？”

两人刚下车走到台阶，夏青习惯性问白陶陶要水。

“你这一路一瓶一瓶的喝哪还有。”白陶陶道。

山偏僻，山下根本找不到小卖部，连个买水的商贩也没有，夏青正后悔自个儿没没背个包多带几瓶水出来，就在这时，许诺诺冒出来朝他递来一瓶水：“我有。”

夏青转脸看她：“不用了。”

接着他果断转身走上台阶，也没留意白陶陶跟没跟上来。

……

刚爬到半山腰，夏青正暗地抱怨学校要求不能坐索道上山的规定，他大口喘着气扶靠在一旁树干休息，留意到山下白陶陶一脸花痴的凑在校洋和余小梅面前当电灯泡。

这时两个男生从台阶下嬉闹着冲上来，台阶没有设围栏，而且很窄小，人稍微多点，不留意就很容易被挤下去，这两个男生也不知道是在争抢什么，一路蹿腾过来，夏青正想让路，还是被其中一个人撞到肩膀。

双脚离了重心，夏青直接摔下台阶。

索性摔得不重，等他重新爬起来，那两个男生因为心虚已经提前跑开了。

周围看热闹的人不少，夏青习以为常，只是膝盖被磨破短时很痛，他站在原地缓了很长时间。

没一会儿人群散开，许诺诺正犹豫要不要去扶，想到夏青对她的态度一直没敢走上前。

……

停留不久，夏青一瘸一拐往山上爬，大量的汗液让长裤贴在腿上，伤口一阵阵刺痛，眼看快到山顶，夏青只能硬着头皮继续。

……

山下的城市渐渐裸露出大致的轮廓，夏青紧接着一口气攀上最后一层台阶，带着浑身的汗直接累躺在地。

顾不上起身去看山下的美景，疲惫让他忘了一切，包括饥渴，他闭上眼睛，恨不得就在这里躺一天。

……

山顶是一块人工建好的平地，底下就是峭壁，及腰的围栏上附有好几张危险警示牌。

角落有一个用活动房打造的小卖部，旁边就是山索道门票窗口。

……

不知道过了多久，白陶陶这才缓缓爬到山顶，一眼扫到躺地上的夏青，上前一脚踹向他的小腿，抱怨道：“你跑哪去了，害我瞎找了一路。”

夏青张开眼，只见见白陶陶满头大汗，脸红的像西瓜瓤，他坐起来伸手把白陶陶拉坐在旁边：“谁让你光在后面墨迹。”

白陶陶撇他一眼没说话，自己从背包里拿出一瓶饮料，正要开盖，却被夏青一把夺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