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你们若是生,他们便生,若是死,他们便死。世间万物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有时候细微之处,亦可牵一发而动全身!”
“敢问师父,如何能生?”公孙树起身,郑重地在和尚面前跪了下来。
和尚微笑着把公孙树扶起,悠悠地道,“这奘净之北,乃神农氏后人所创,这几百年来,多少人莫名前来寻宝。但是能够走出去的人寥寥无几,你可知道这是为何吗?”
“晚辈才疏学浅,望前辈告知。”公孙树低头拱手道。
“哈哈,奘净,奘净,就是要把来这里的人都埋葬干净啊!当然有些人被困在了这里,有些人不愿意离开这里,有些人还爱上了这里。”和尚的情绪稍稍高涨道,“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小子,你要活着,可以。但是你要活着出去,根本不可能。”
公孙树抬头看见刚才和尚微笑着的眼睛里透出深深的绝望,“二十年前,我本是嵩山达摩寺的和尚净空,在与武当修真派风前武艺切磋时,遇到了瓶颈,所以前去求了当时的主持指点一二。主持已经年近古稀,一直在寻找下一个接班人,但是始终没有出现令他老人家满意的弟子。直到那一晚我去到了他的房间.......”
.......
二十年前。
寺庙敲响了今天的大鼓,我按照和主持约定的时间去到禅房外的院子等他。主持的房间里依稀听见那清脆的鱼木声在“咚咚”地敲着。今天是腊八,庙里的后厨做了腊八粥,虽然多喝了几碗,但是耐不住在雪地里等主持念经完毕,我的肚子又开始饿了。都说修行之人,不能执著于吃,但是我偏偏就是特别地爱吃,为此还没少被寺里的和尚取笑,哎,我大概是这个达摩寺里最没有天分和根基的人吧。正在胡思乱想之际,“当”的一声,主持停止了念经,然后朗声道,“净空,进来吧。”
我正要推开门,门一下子就开了,和蔼可亲的主持正在笑眯眯地看着我。
“参见主持。”我赶紧跪坐在他面前。
“呵呵,净空,你说要向我请教,说说你的困惑吧!”主持把鱼木放在一边,站了起来,我看见他洗得发旧的布鞋出现在了我的眼前,我抬头看见主持的眉毛胡子都已经变成了白色。
“徒弟一日与修真派的风前切戳武艺,但是很快地就败下了阵。他们的太极九宫术一会儿阴,一会儿阳,变化无穷,徒儿看着眼花缭乱,始终难以破解其道。”
“净空,你闭上眼睛,听~”主持又开始故弄玄机道,“你听到了什么。”
我闭上眼睛只听见自己肚子咕咕的叫声,我拼命地转移注意力,想听到别的,但是肚子越叫越大声,而且开始疼痛难忍,哎呀不好,要拉肚子了。我睁开眼,看见主持还是笑眯眯地看着我,似乎并不恼怒。
“主持我........”
“你听到了什么?”
“我听到了雪花降落的声音。”我鼓起勇气说道。
“呵呵,不,你听到了自己的痛苦,因为饥饿不能进餐的痛苦,也因为站在外面太久,而肚子极度不适的痛苦。所以,你知道你为什么输给了修真派的风前了吗?”主持又重新坐回了打坐垫上,“那是因为你的心在动,心念太过复杂。”
我看着主持依然慈祥的脸,突然明白了自己这么多年依然停滞不前的原因。
“下去吧,好好想一想,我今晚说的话。你若真的明白了,你就可以在任何时候都打败风前了。”
走出了禅房,我赶紧去茅厕解决了内急的事情,然后又顺路走过了主持的禅房,发现他的房间竟然比以往更早地熄灯了。或许主持年纪也大了,也需要多休息,于是我就直接回了房间。半夜突然听见一阵嘈杂,大师兄带着各位师弟突然一脚踹开了我的房间,一上来就把我五花大绑,然后气冲冲地把我押到了大胸宝殿上。而宝殿上,主持安安静静地躺在了床上,他看起来还是那么慈祥,只是脸和唇色已经发白。
大师兄一脚直接踹中我的后背,我被绑着重心不稳,直接一头磕到了地板上,顿时嘴巴里的一股腥味涌了出来,我看见自己的嘴巴不断地流出鲜红色的血液.......
“畜生,竟然勾结修真派的人谋害掌门!”大师兄大喝一声,又是一脚踩到了我的后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