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玄长老此时居然一副风烛残年，油尽灯枯的模样，寂苦等人岂能不惊？

其实湛玄落得如此下场，其一自是天机反噬。

其二却是他窥视苦境，引起苦境世界意志本能反击。

其三则是那武当山上，镇山桃木剑的无形一剑。

这三者中伤他最严重的乃是苦境世界意志的本能反击，次之的便是天机反噬。

至于那无形一剑，则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杀了他一个措手不及，让他没有时间应对世界意志反击与天机反噬，只能硬生生承受全部伤害。

不然以湛玄的境界修为，佛门的神通秘术，付出些瞎眼、折寿、境界倒退的代价，好歹也是能抗下反噬的。

反正佛门不缺天材地宝、灵丹妙药，只要保住性命，这些代价都是能弥补回来的。

但现在三者合力，三伤齐上，不只神仙难救，佛祖来了也没辙。

湛玄此时也明白自己大限将至了，反倒看破生死，眼神平静。

“那道门小辈…虽有些奇遇，但和那凤凰面具剑修…并无关系。至于那剑修…的来历，却是……”

湛玄明明说了出来，但寂苦等人却只看得湛玄嘴唇开合，不闻声音。

似是有一股无形伟力，将湛玄所说后半句话消音抹除了一般。

湛玄见此，也知道外域异界之事无法宣之于口，遂对寂苦说道：

“神州未来，恐有劫难，佛门当…早做…准备！”

湛玄说着，手中做拈花状，闭目微笑。

所谓佛祖拈花，迦叶一笑。

佛门禅宗最讲顿悟，也擅长心心相印。

湛玄便是将自己最后所见，通过以心传心的方式告知他人。

方丈寂苦、首座寂嗔、净土宗玄因、寒山寺圆觉、灵隐寺慧远五人皆在心中看到了无法言说之画面。

……

“人间，又污秽了！”

一道黑衣黑发身影降临世间，伴随空间裂痕，虽看不真切，却尽显睥睨之姿与神魔之威！

……

寂苦五人深感震撼，修持多年的佛心竟隐隐不稳，一时沉默无言。

再看湛玄长老，虽面带微笑，却气息全无，已然圆寂了。

湛玄本就大限将至，又施展心心相印秘法，顿时加速了他往生极乐的过程。

而且他以心传心的隐秘信息，也不是谁都能接受的，对佛法修为是有要求的。

大殿中还有执事僧、留白寺三僧，便不曾接受到以心传心的隐秘内容。

“阿弥陀佛！佛门确实该早做准备。”

良久，寂苦方丈才口宣佛号，命人将湛玄长老火化，舍利子供奉进舍利塔中。

……

武当山，白云峰。

出了主殿的玉藏锋虽面上不显，心中却有些焦急。

不知道佛门到底查出了多少东西？知不知道是自己杀了金刚伏魔院众多僧人？

分出心神沉入识海之中，便见燎宇凤傲立魔吞不动城之上，巍然不动。

见此情形，不知为何，玉藏锋焦急的心忽然就静了下来。

“无事了，从魔吞兽谱的反馈来看，佛门神通并没有超出预想。”

玉藏锋意念化体也落在不动城之上，和燎宇凤并肩而立，微微点头。

和燎宇凤交谈的玉藏锋却不知道，他此举给佛门挖下了多大的坑。

牵扯了佛门极大的精力，也给自己成长赢得了宝贵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