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从业很苦,爹不待见,娘又不知道在哪,他是个私生子,他爹当年在四处征战,少不了烧杀抢掠,而他就是父亲某次和一个胡姬一夜风流造出来的孽障,父亲身材高大,听说母亲也是身材修长,可万没想到自己是这么一个五短身材。私生子见不得光,从小就和其他的仆人一样的干活打扫卫生,直到父亲去世。
李从业又很能干,自从国内形势变得越来越溃烂,李从珂找到了他,他的状况好了很多,有了专门的府邸,仆从,还有了几房的妻妾,这些都是李从珂给他的,他心怀感激,虽说自己这个私生子的身份见不得光,可毕竟是同父异母,骨头里的血脉放到称也比其他人重许多,所以当李从珂找他商量后路的时候,他很痛快的答应了。
李从业在城里绕了一圈,就带回了十几个逃难过来的难民,打着修葺玄武搂的幌子,开始对井进行了改造,而在几个月之后,有人向官府报告,城外山神庙有人发现了好多的死尸。
当时已然弓在弦,全城戒备,城外死个人并不稀奇,每天都有人饿死在街头角落里,被杀又有什么稀奇,当官的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大笔一挥,全当他们饿死的算了。
事情做的隐蔽,事后又及时的封口,心思缜密而决绝,李从珂对这个弟弟开始另眼相看,对于留后路的事情,很多都让他亲自经手。
听到李从珂的提问,李从业双手抱拳恭敬的回答:“现在已经坐了船,我发了信鸽,海外岛也应该派了人来接应”一直以来,李从业早就习惯了这么恭谦,而李从珂也习惯了这样。
李从珂点点头,面露赞许之色:“从业,你做事我还是放心的,一会儿把我的私印拿来,顺便带两只鸽子,我写些东西,天黑后用信鸽传出。”
李从业点头称是,转身去往另外一个暗室,李从珂从桌面拿出一枝笔,刷刷点点,写了几行字,见李从业回来,问道:“外面的情形如何?”
李从业依旧还是恭顺的样子,不过低头间看到纸面之一个杀字尤为明显,心下骇然,卸磨杀驴?当真帝王都是无情人么?心中戚戚然,嘴声音却没有一丝颤动:“外面玄武楼的火势已经扑灭,许多军士在搜找陛下,不过天色已晚,有人下令先包围此处,明日接着寻找。”
李从珂点头站起,用配剑杵地,转过桌面,伸出手道:“把印拿来,我把印盖后,待天再黑一些,放了信鸽出去就行了。”
李从业点头称是,心中却暗怕,我双手送印,他若是举剑刺我,我该如何是好?刚才明显的信里有个杀字,看大哥现如今的情形,受了不轻的伤,说不定挨不了多少日子,到时候一对孤儿寡母,身边的威胁只有我是最大,难道我这大哥要杀我么?不然他为什么拿剑杵地还走过来?大哥,你的心可真毒!明白了大哥的心思,李从业脸的恭谦更甚,低头弯腰双手捧着印盒交到李从珂的手,只不过低头以后,李从珂未看到从弟弟眼中露出怨恨的目光。
“大哥,这些事情自有小弟我料理,可眼前最重要的是大哥你的身体,待小弟去拿些药来,帮你包扎一下。”李从业抬头面色如常。
李从珂心中甚是感动,虽说从小就知道有这么一个弟弟,可从未给与过多少关怀,直到后来登基做了皇帝,才给些帮助,事到如今,自己已经是末路帝王,可在身边不离不弃的还是这兄弟,想到这,眼里越发湿润。
李从业转身离开,不一会端来一个大盘,面器械药瓶纱布陈列。脱去了李从珂的衣服,他的身已然出了许多的水泡,形状各异,有的足有拳头大小。李从业拿出小剪刀,剪开水泡,放出淡黄色的脓水,小心扑好药粉,最后用纱布缠身,一切做完,李从业已是汗水满额头。
李从业服侍哥哥在床躺下,自己也做在一旁的休息,心中暗自思量,虽说大哥交代我办了不少事,在各地暗暗置办了不少的产业,里面挂在我名下的也很多,可说到底这些都不是我的,据我所知这些产业大半都挂在了那个姓姚的身怀六甲的妇人身,大哥可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下去,给我一点甜头,让我拉磨快跑,待豆子磨完,顺手一刀就把我这傻驴子给捅死,大哥,你好狠的心!如果你不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