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台车在路上疾驰。
打头一辆,是丁益蟹的黑色本田轿车。
后面一辆,则是长乐帮飞鸿的车。
但此时,飞鸿的车由小弟开着。
他自己坐在本田车的副驾,后排坐着雷天佐。
飞鸿侧着身子,冲后排笑道:
“佐少,你眼光真好啊!我看的出来,那个姑娘很好很单纯的!”
“佐少你放心,在慈云山我们长乐帮还是说得上话的,我会告诉所有人,那个靓女是你佐少的马子!”
“从今往后,她就是我们长乐帮的少奶奶,在慈云山可以横着走啊!”
雷天佐轻轻一笑。
“那就多谢飞鸿哥了。”
“佐少客气!应该的嘛!”
......
慈云山廉租楼。
1201和1206。
两间单位里的人,依然在讨论着雷天佐。
1206室,方展博把十张大金牛摊在桌子上,一张一张地嗅着。
“哇~小敏,一千块一张的钞票啊!你没有见过吧?快来闻快来闻!真的好香啊!”
方敏有些无奈。
“大哥啊,你有点出息好不好,你看看人家佐少,那么年轻,却那么有气度!你再看看你啊......”
说着,方敏一脸嫌弃。
“切~”方展博用嘴吸起一张大金牛,盖在眼睛上,闭着眼幻想道:
“总有一天,你大哥我也会出人头地的!我现在是荃湾佐少的人,以后什么丁蟹、丁孝蟹、丁辣蟹、丁炒蟹就都不是我的对手啦......”
二人正说着话,房门被钥匙打开。
方敏迎上去,喜道:
“玲姐,你回来啦!”
一个三十多岁的女人走进门,疲惫道:
“是啊小敏......”
忽然,她看到家里坐着一个男人,惊讶道:
“他是?”
方展博取下大金牛,得意道:
“是我啊,玲姐~”
“展博?!”
罗慧玲大喜!
十年前,她一个人拉扯方进新留下的四个孩子。
三个小女儿加上方展博。
别说养活了,连住的地方都没有!
无奈之下,她只能把年纪最大的方展博送去维修铺,想要他学门手艺,好自食其力。
没想到,方展博逃出维修铺,从此流落江湖,不知所踪。
这件事,一直是罗慧玲的心病。
她一直觉得对不起方展博。
这些年,也从未停止对方展博的找寻。
没想到,突然之间,方展博自己回来了!
罗慧玲喜极而泣,拉着方展博问东问西。
兄妹俩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方展博摇晃着大金牛,洋洋得意道:
“怎么样玲姐!我厉不厉害?我就说我会出人头地的吧!看到没有,我月薪一万呐!”
罗慧玲却没理他,抹着眼泪走到门边。
一张小供桌上,摆着方进新的黑白照片,后面是他的骨灰坛。
罗慧玲一边抹眼泪,一边点燃三支香。
“进新,你在天有灵,为我们送来了贵人!你要是真有心,记得一定要多多保佑佐少!”
“人家给你儿子开了一万块的薪水!他还记得你创办了港岛第一间华人证券交易所,人家称呼你为前辈啊,你一定要多多保佑人家......”
罗慧玲越说越激动,一张俏脸上满是泪痕。
如果佐少在场,一定会抚掌而笑。
“靓绝五台山,果然名不虚传!”
1201室。
小犹太单手托腮,也把刚才发生的事讲了一遍。
彩婆婆戴着老花镜,把刚刚看过的报纸递过来。
“阿梅,你看看头版头条,是不是你那位佐哥哥?”
“佐...”小犹太愣住了。
“外婆,我什么时候叫他佐哥哥了?”
彩婆婆笑道:
“不叫佐哥哥,就叫情哥哥咯?”
“哎呀~”小犹太又是一阵跺脚,被自家外婆羞得不行。
只得立起报纸,挡住自己通红的脸。
又把报纸上,关于雷天佐的新闻,一个字一个字念出来:
“黑道太子单刀赴会,强敌环伺毫无惧色......”
一篇报道念完,小犹太撤下报纸,后知后觉道:
“外婆,怎么这篇文章里,把雷天佐写得像是反派一样?”
“反派?”
彩婆婆嘿嘿一笑。
“傻丫头,这个世界哪有什么正派反派?屁股永远决定脑袋......”
“你想想看,咱们家以前在临安城,玉器铺子、古玩铺子、茶叶铺子......”
说着,彩婆婆一声叹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