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看着角落里的一大堆灰烬和矮柜的残骸,宿凌璋大吃一惊,她三步并作两步地冲到了灰烬旁边,半跪在地上,细细查看起来。
这堆灰烬冒着丝丝白烟,看上去仍有些余温尚存,而且还散发着一股刺鼻的味道,这味道宿凌璋有些熟悉,闻起来像是煤油燃烧之后发出的气味,看来这是当家夫人急着销毁证据,才在矮柜上浇了火油之类的东西,让矮柜连同里面的东西一齐被烧成了渣。
宿凌璋面对着这堆灰烬,刚一伸出手,就感觉到了一股温热,她看了看四周,并没有什么趁手的工具可用,只好来到屋子外面,捡了一根木棍。
宿凌璋用木棍扒拉着灰烬,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大堆金灿灿的珠宝首饰,这些珠宝首饰货真价实,经过了烈火的灼烧之后,依旧保持着原本的形态。
在这堆珠宝首饰的旁边,便是一厚叠灰黑色的灰烬,这些都是被烧掉的银票,而在这些银票的灰烬下方,是一堆很细腻的灰白色的灰烬,这些是被完全烧尽的画着地图的羊皮,宿凌璋把这堆灰烬扒开后,一股臭鸡蛋味就飘了出来。
宿凌璋皱皱眉,挥了几下手,将这股气味扇散了些,接着就俯低身子,开始在灰烬的最下方,翻找那枚扳指。
可是,宿凌璋凭借记忆,在放扳指的位置翻了半天,也没找到那枚扳指,宿凌璋愣了愣,又将这堆灰烬仔仔细细扒了一遍,却还是没找到。
难道是混在那堆金银首饰里了吗?
宿凌璋一边想着,一边用木棍将那堆金银首饰都挑了出来,这里面有金锭银锭,宝石夜明珠,各种珠钗项链,还有很多宿凌璋见都没见过的异宝,可是,这里面并没有那枚扳指。
宿凌璋心中疑惑,便将这堆灰烬又细细筛了一遍,这一次,宿凌璋在靠近角落的底部,发现了一个黑色的圆环,宿凌璋心中一喜,看来这就是那枚扳指,只不过是被火给熏黑了,宿凌璋马上伸出木棍,想将这圆环给挑出来,可是,木棍的尖端刚一碰到圆环,这圆环就碎成了几块。
原来这圆环已经被火烧透了,宿凌璋心里一急,也顾不得温度烫手了,她将这几块残骸都捡了起来,放在手心仔细看着,她发现这几块残骸确实是扳指的残骸,只不过它们的材质并不是玉石,而是不知什么材质的石料,经过大火的煅烤,已然变得面目全非了,上面刻着的图案,自然也是无从辨认了。
这让宿凌璋捶胸顿足懊悔不已,她暗暗责怪自己要是早来一会儿就好了,说不定还可以趁着火未烧尽的时候,将扳指给抢救出来,可现在已经晚了,这扳指的残骸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物证没有了,那就只能指望人证了,宿凌璋丢下残骸,来到了屋外,此时山寨里的山匪已经被尽数消灭,空地上横七竖八地躺满了山匪的尸体,好在现在是黑夜,周围只有火把的光线,这些山匪尸体上的血迹并不太明显,没有引发宿凌璋的晕血症。
山匪们虽然被消灭了,但大当家和当家夫人还在,这二人确实不好对付,不少禁军都倒在了他们手里,木墩便按照宿凌璋之前的叮嘱,让其他禁军都去搜山了,自己来对付大当家和当家夫人。
负责搜寻二当家的禁军暂时还没有收获,宿凌璋便来到了木墩身边,打算和木墩一起制伏大当家和当家夫人,如果能将这二人也活捉,那就有三个人证了,应当会更有利于调查出朝中勾结戎羯的奸人。
看到宿凌璋来到了木墩身边,已经受了伤但仍在负隅顽抗的大当家马上意识到了,宿凌璋是官府的人,他忍不住转过身,用刀尖指着一旁的当家夫人,破口大骂。
“都怪你这个见色起意的臭婆娘,非要把他留下!现在好了,我们的兄弟都死了,经营了这么多年的山寨也没了,就连你我也快要……”
“我呸!”当家夫人不甘示弱,回骂了回去,“事到如今,屎盆子不能光扣在老娘一个人头上!你别忘了,这小子可是你的人绑上来的!当初我就劝过你,不要在京城附近做绑票的买卖!要不是你和你弟弟见钱眼开,坚持要做这买卖,我们能落到今天这步田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