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青作为真佛子归位了,扶风跟长老们打了个报告,准备出门游历。
有个小沙弥吐槽道:“扶风师兄这也太敷衍了吧?”
“怎么了怎么了?”一个拿着扫帚的小和尚伸了个脑袋过来凑热闹。
“他的游历申请表上的理由竟然是‘寻找粉色的王八’?!”
路过的扶青道了一声佛号,只笑着问他们:“你又怎知扶风师兄写得不是真的?”
“扶青师兄,世界上真的有粉色的王八吗?”
“扶风师兄不是去找答案了吗?”
抱着申请表的面上似懂非懂,拿着扫帚的似是悟了。
怎么说呢?
要是朗月知道了这事,少说得嘲笑扶风两句,说他没有真佛子有格局。
曾经同为一等宗门的药谷比佛门惨一点。
他们高阶死完了。
福祸相依吧,低阶药谷修士经历了战争的洗礼,等他们慢慢成长起来之后,药谷应该会比之前更强。
剑渊的修士向来是不用担心的,他们永远一往无前。
哦,对了,碎寒被李清风带走了。
因为当时朗月那一手清洁术,把李清风也给踹了。
朗月没吃段冰,她不知道怎么下嘴。
段冰非常自觉地把“掉渣”的木族小世界拖了过来当补丁,帮元界把窟窿补上了,元界不再需要“鸡蛋壳”了。
至于李清风这个姐控是在空间乱流里发疯呢,还是进诸天万界找另外的“姐姐切片”去了,都不关朗月的事。
毕竟朗月是个自私的坏女人,只图自己快乐。
——
梁鹤爱上了喝酒。
李描斜了他一眼,“醉生梦死呢?”
“我这叫忆往昔。”
李描瞥了眼他腰间那把普通的剑,曾经那把标志性的竹型剑已经不见了。
冷酒入喉,梁鹤注意到了李描的视线,只笑言:“岁月漫长,重新练呗。”
“不思考剑圣、剑仙了?”
“诶。”梁鹤摸了摸下巴,“你说我要是能飞升,安个什么尊号比较好?我道心都碎了,现在重新练,这怎么看都是个励志故事!叫‘剑魔’怎么样?”
“不如叫酒鬼。”李描吐槽。
“诶!剑酒也蛮好听的。”
“呵……回头那些后世的小孩,眼神不好,一眼过去‘剑洒’!诶,‘剑洒’是什么东西哦!”
“滚你丫的……”梁鹤作势就要踢,一眼对上李描那双死气沉沉的眸子,抬手摸了摸鼻子,又跌坐了回去,只问,“仗打完了,你打算干嘛呢?”
李描……挺迷茫的。
“你说……其实正邪本无分别……道谱也是别人家的,他们怎么就这么吝啬,要断了一些人的传承呢?”
李绘金丹了,道种没能留下,人也死了。
大概李描还是凡人思维,他总想着要个“念想”。
还是柳松岚给了他一个,“世间大道千万,奇思妙想无数,有些我们如今觉得惊才绝艳之人,他们的道千万年前可能就有人走过了,只是没人记得。”
李描深吸了一口气,背上了书生篓子。
他是记故事的人,小时记父亲营中老兵嘴里的故事(*),长大了收钱帮别人写故事,余生……
余生去记三千大道吧。
三五点笔墨勾勒一人传奇的一生。
也挺有趣的,不是吗?
总比他们都被忘了好。
是不是呀?
月姐。
——
元界出了个“造诣先生”,行万里路只求一个故事。
他的故事里写那些稀奇古怪的道。
就是这位更新得有些慢。
有时一年一本,有时十年都没一本。
幸好,修士寿元长,他们等得起。
只是没人吐槽了。
元界人又开始发挥自己乱传的“功底”了,那不是“造诣”,是“赵一”。(*)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现在,霍肆正在对着哭到崩溃的楚禧叹气。
秋高气爽,溪边食肆重新开业,路边……
诶,多了个赖哭鬼。
“呜哇哇哇哇……”
这小子哭就算了,主要是还穿着他那身显眼的橙袍,并且非常不要脸地抱着霍肆的腿!
一把鼻涕一把眼泪啊……
店小二蹲门槛上吃瓜,啧啧啧,专门为了开业准备的新衣服呢,真脏。
霍肆揉着额角,“多大人了?丢人不?”
楚禧控诉:“你不爱我了。”
霍肆点头,“是的。”
楚禧呆住,“那……我去追我初恋去了?”
霍肆点头,“去吧。”
“我俩年龄差距太大,她当我是弟弟怎么办?”
霍肆给他支招,“利用好你漂亮的脸,学学你师妹那个外表白莲花内心黑如沼泽的气质,上去就甜甜地喊‘姐姐’就行。”
楚禧松了手,“我没师妹了。”
他找了朗月半年。
这么聪明的人,在发现朗月失踪跟木族人失踪是同一天时,他还有什么猜不到的呢?
就是……
万一呢?
楚禧苦笑,“师父对我挺……冷漠的……但是你知道吗……兽潮刚刚爆发的时候,师父让我看好她。”
“因为你是师兄啊。”
“不是的……”楚禧敛眸,喃喃完这句,就起身收拾好情绪走了。
巷角处,他回望崎溪,那个简陋的小茅草亭子已经拆掉了。
知子莫若母,何桂对朗月那叫什么?
知徒弟莫若师父?
楚禧还记得何桂那天说的话:
——“不会有小孩选择这种以伤换伤的打法的。”
——“你师妹身上有很强的自毁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