悦梅嫁人后,大叔让二姐回来照顾悦茹和堂姐彩虹,又把悦强哥哥和堂哥石头带到了城里去帮忙做生意。
悦玲在城里的这段时间胖了不少,她回到家之后也闲不住,在家里做了点小生意,夏天的时候卖冰棒,平常去集市和附近几个村庄吆喝,农忙时她就用自行车驮着冰棒箱子去地里,边干农活边推销冰棍,冬天的时候就批些麻唐卖。到饭点的时候,悦玲就回家给两个妹妹做饭吃。
悦玲每天忙忙碌碌,也无暇和悦茹说话,悦茹在学校的时候要忙着学习,没空想别的,可是一回到家的时候,二姐做好饭已经出去了,就她和堂姐两个人吃饭,可是悦茹发现彩虹越来越排斥自己,还经常欺负自己。
有一次,大叔从城里回来了,不知道买的什么好吃的,当时房门是虚掩着的,悦茹不知道大叔和堂姐在屋里,她推开门看到堂姐的嘴里在嚼着什么,看到悦茹进来,堂姐赶快停止了咀嚼的嘴巴,大叔和堂姐瞪眼看了一会悦茹都不说话。
悦茹很后悔推开房门,她尴尬的转身跑了出去,泪水夺眶而出,她无声的哭泣着,此时悦茹好想念自己的大姐,此刻她感到很无助,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看到别的孩子有父母的疼爱,悦茹也无数次想像过父母的样子,可想破了脑袋也记不起自己父母长什么模样,她只依稀记得多年前的一个晚上,父亲把她抱在怀里给她一个苹果,还有她扯下了盖在床上的被单子,除了这两个模糊的片段,再也没有其他的有关父母的记忆。
悦茹躲在茅房里无声的哭泣着,她怕被别人发现,此刻她更加想念大姐了,可她也不敢去私自找大姐了,除非大姐来看她。
有一次假期,她忍不住对大姐的思念,凭着记忆中的路自己一个人偷偷的走到了外婆家,看到了大姐,悦茹就不想走了,多住了几日,回来后正赶上农忙,大叔骂她不帮着干地里面的活走什么亲戚?还拿着一根竹竿扒下她的裤子对着屁股打了很多下,悦茹的心都碎了,眼泪扑簌簌掉落,愤怒的瞪着大叔不让自己发出声音,提上裤子后她跑到院子里抱着一颗洋槐叔哭了又哭,就像抱着亲爱的大姐,她努力不让自己哭出声音,胸脯剧烈的起伏着,随后她听到了房里传来了爷爷训斥大叔的声音!那次挨打让悦茹的屁股疼了好几天。她对大叔的印象一下子不好了
去地里割麦子时,悦茹累的腰疼,她给奶奶说腰疼,想歇会,奶奶对她说,小孩没有腰,早点干完早点回家,歇啥。悦茹又拿起镰刀像个大人一样继续干活,一不小心,脚踩到了镰刀上,锋利的刀刃差点割掉了悦茹的脚拇指。脚背高高肿起,钻心的疼让她痛不欲生,她在床上躺了一个月,每天流着泪望着房顶发呆,十岁的她感觉人活着好没意思,她对人生充满了疑问,她越发的感觉到孤独和无助。
她看到了床底下的农药瓶子,她拿起了药瓶,感到活着毫无意义,她想起了有一次堂姐骂她是扫除星,她不知道什么意思,去问大姐,大姐听了脸一沉,问她是谁说的,然后告诉她,扫除星只是一颗星的名字,让她不要多想,还让悦茹不要理会别人怎么说,好好上学,过好自己的日子,现在大叔供应她上学,要好好珍惜这个机会,不能和堂姐吵架,要和堂姐处好关系。
后来她听别人说扫除星是不好的意思,这次躺在床上她感觉自己也许就是扫除星,也许她不该出生,她感觉自己就是多余的,她又想到了家里除了大姐,二姐和哥哥以外,其他人好像都不喜欢自己。如果没有自己,妈妈也许不会生病不会上吊,爸爸也不会出事,都怪自己,想到这里,她捧起药瓶子就要喝……
这时大姐和二姐推门进来了,原来是二姐这段时间发现悦茹躺在床上不说话也不怎么吃饭,就把大姐喊了过来,见到大姐,悦茹就像看见了生命之光,又燃起了对生的希望,她把药瓶放在床底的另一边,微笑着对大姐说:
“药味太难闻了,我往里面放一下。”可他脸上都还挂着泪滴滴,怎么能瞒得住大姐。
“小妹”,大姐抱着悦茹心疼的直掉泪。
“这是谁把药瓶子放在这里的?”二姐气呼呼的说着从床底下拿出药瓶转身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