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边各自聊天边往山上走,气氛轻松愉快。
东北的四月还刮着冷风,地上还都是坚硬的冻土,早上下过细雨,树林的外围泥土有些稀软,一踩就是一个泥坑,空中散发着冷冽的、植物生长的清新味道。
梁蕙欣不由可惜这么帅的男人居然听不见,脑海中又迅速地想到了什么,他是个聋的!
又小心翼翼地问赵奶奶,“那他可真可怜,也不知道村子里还有没有这么可怜的人了,毕竟听不到很难受啊。”
赵奶奶攥着梁蕙欣的小手,和其他奶奶们,还有一群小朋友往山上走着,片刻后各自散开去采蘑菇,那个男人不紧不慢的跟在后面,眼神却一刻都没有离开过梁蕙欣的背影。
赵奶奶的声音一点都没有收敛,光明正大的可怜身后那个男人。
“哎,这孩子的确可怜,江婆子都死7、8年了吧,这孩子就自己这么活过来的,之前旱灾的时候有的大人都没挺过来,也不知道他一个孩子怎么挺过来的...”
眼看着赵奶奶只顾着可怜那个男人,梁蕙欣赶紧又旁敲侧击了一下自己的问题。“他听不见是天生的还是村子里发生过什么吗...”
还没等梁蕙欣说完,赵奶奶赶紧摆脱关系:“鬼娃子聋可是和村子没关系,他一个外地小孩,来的时候就是聋的,我们村的小孩可没有这样的。”
此话一出,梁蕙欣沉默了,看来,只有他了。
最后被设计嫁给的村子里的那个聋子,然后莫名其妙被毒哑,凄凄惨惨的死在村子里。
这个死亡结局她已经演过一遍了,这场戏就是一直在网上流传的哭戏教科书,堪称神仙演技。
现在还能回忆起戏里的那种悔恨、害怕、渴求父母还没抛弃她、又希望一切都是梦的那种复杂的情绪,压得她不由得心脏痛,当时的心悸仿佛再一次覆盖上来,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仿佛下一秒就要死掉一样。
跟在旁边的赵奶奶感觉不对,立马扶着梁蕙欣靠着树干坐下,此时已经看不见其他人的身影了,“蕙欣丫头!蕙欣丫头!”
赵奶奶急得不行,她只见过要死的人会像这样,不停地大喘气来回倒气,她慌急了。
不知何时,后面一直跟着她们的男人走上前来,看着女人大口喘气却没有任何动作。
赵奶奶病急乱投医,拽着男人的衣袖不停地说:“不听这咋办,这孩子咋忽然间就这样了!这可咋办啊!”
赵不听直直的看了梁蕙欣一会儿,然后忽然间上手,捂住了她的口鼻。
赵奶奶见状倒吸一口凉气,赶紧伸手去拽赵不听的袖子。
乖乖,让他捂死了蕙欣丫头可咋整,却没注意到,刚才还在大喘气生死边缘的梁蕙欣一点点恢复了呼吸,眼神也逐渐聚焦。
梁蕙欣一睁眼,就看到了男人浅鸢色的眼睛,那双仿佛在看猎物的眼睛,此时正在她的正上方,一瞬不移的盯着她看,眼神逐渐兴奋。
她呼吸瞬间又开始急促起来,但是捂在她口鼻上的手之前明明是空心的,在感觉到到她想挣脱之后,逐渐将手心下压,让她根本就呼吸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