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却被她的气势给震慑住了。
唯独一人。
“小欢。”沈故言看出她是在气头上,赶紧去拉她,轻声劝道,“别胡闹。”
“我哪里在胡闹,是她们抢我的东西在先,你干什么偏帮她们?”
楚长欢挣脱他的手,美眸一瞪,险些掉出来几滴泪。
她不是个爱哭的人,她也知道哭解决不了问题,可眼下,她就是控制不住她自己。
“你们为什么都来欺负我……”
她明明都死了,死了的人不该知道这些的,可为什么上天要让她看见,看见所有人在她死后都是如何欺负她的。
她本也是不在意这些的,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怎么连沈故言也……
人当真都是会变的吗?
沈故言看着她眼眶里泪水氤氲,也是一惊,失措道:“我不是、”
“这件事确实是我的不对,”顾笙打断了他要说的话,上前朝着楚长欢伏了一礼,“是我强人所难,让姑娘生气了,实在抱歉。桦儿,我们走吧。”
话落,主仆二人就消失在了门外。
楚长欢盯着沈故言,态势剑拔弩张,掌柜的见状打起了那镯子的主意,他偷偷摸摸地伸手去够,却在触指的刹那被沈故言拿了回来。
太后送的镯子,无论如何,都不能这么送出去。
他将声音放缓,轻手抚了抚她的头发,柔声哄道:“现在呢?人走了,没人和你抢了,还要那匹鹅黄色的吗?”
“不要了,”她退后一步,扶落了他放在她头上的手,泪水也跟着不争气地滑落,她转身,声音冰冷决绝。
“都不要了。”
既然都要负她伤她,那她索性什么都不要了。
在一旁看戏的掌柜悻悻缩回了手,不尴不尬地瞧着沈故言道:“这、你家娘子这性子还真是古怪啊,怎么一会儿晴一会儿雨的?”
沈故言没空理他,从腰间解下荷包放在桌上,点了那匹鹅黄色的布两下:“两匹布都留下,过几日我差人来取。”
说罢,便头也不回地追出去。
……
如果那场梦只停留在顾笙磕头拜见沈故言的当口上,或许楚长欢还不至于那么在意,可这场梦似乎被谁操纵着,有意招惹她,画面一转,眼前就只剩下了沈故言和江天杪。
这里似乎是一处庙宇,禅音阵阵,两人对坐手谈,光从窗外洒进来,照得沈故言身上的龙袍灿烂耀眼,灼得人眼睛生疼。
江天杪落下一粒白子,沉声问道:“确定了吗?”
“确定。”沈故言头也不抬地端详着棋局。
“不再想想?”他又问。
“没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