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严华离开的次日,白胜男让依卢传令把花郎从冷宫中放了出来,并封为正六品御前行走,和依卢一起负责御前侍奉。
重新回到御前的花郎少了些谄媚,多了几许文雅。翠竹常常看着他发呆,花郎发现被她盯着后,每都以微笑回礼,翠竹看到他的笑容,白洁的脸上便会盛满红晕。
翠竹在御前多年,明白陛下是看着已故冬雪姐姐颜面才没有给自己定罪的,但她真的忍不住,忍不住去看他、忍不住动心、忍不住羞红脸颊。
“花郎,所有奏折都在这了吗?”
“是的。”研墨的手没有停,花郎道,“陛下又在担心侯爷吗?这个问题您已经问过七遍了。”
“七遍了?看来朕真是糊涂了。”
把最后一本奏折放到托盘里,白胜男放下朱笔,转了转酸疼的肩膀。从前只要自己放下朱笔,严三不论在忙什么都会给自己揉揉肩膀,算算时间,他已经离京两个月了,除了一封报平安的信,再无消息传回来,怎么能叫她不担心呢?
思索间,一双温暖的手覆在肩头,白胜男回首看着花郎俊俏的容貌,笑着拍了拍他的手背,“真是个知冷知热的可人儿,花郎,朕把你关在冷宫里近四年,你不恨朕吗?”
“说实话吗?”
“说实话。”
“刚开始恨过,然后是不理解,后来是释然,再后来就是理解。”余光中,花郎的笑容如娇艳欲滴的水仙花,“冷宫的一切都和平常没有区别,甚至更好,足见陛下对花郎是爱护有加的。”
“朕有自己的顾虑,不管你是不是真的理解,现在都过去了。你也算守得云开见月明,朕也算重新拥有一朵解语花。”笑了笑,白胜男道,“比起从前的青涩,现在的你才是一朵真正的解语花。”
夜色深深,白胜男站在廊下远眺镇州方向,眼看着就要入冬了,严三没有带冬季的衣衫,这厮又倔强的很,一定会冲在第一线的,河边风硬且寒,若是感染了风寒可如何是好。
“参见陛下!”
久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白胜男看着面前的暗卫,平静的心忽然悬了起来,暗卫突然回来,难道严三有什么危险了?
“你怎么回来了!”
话音未落,又一个暗卫跪在她面前,宽袖下的手紧紧成拳头,她迅速调整慌乱的情绪,走到旁边的石凳坐下才道,“说吧。”
两名暗卫对视一眼,同时将信件捧过头顶,朗声道,“臣奉侯爷命令,带书信给陛下,请陛下详阅!”
佯装镇定,却在拆信时漏了慌张,后赶回来的暗卫见陛下忧心忡忡,解释道,“我们回来的时候,镇州无瘟疫,姜侯很安全,暂无危险,只是去堤坝查看的时候擦伤了掌心,并无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