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弘举望着眼前这个总兵级的朝廷大员,不由冷笑:“借你的口,传话给胜保,我叫陆弘举,还在这藁城等着他,不怕死的尽管来。”
说着,命人割掉西凌阿一只耳朵,放他回去。
陆弘举命令照样在藁城遍插旌旗,然后收拾行装,大军启程前往深州。
李再春在路上问:“为什么我们不直接渡过滹沱河,直奔保定?”
陆弘举说:“如果我们直奔保定,知敌人是不是就猜着了?”
“是的。”李再春点点头。
“我们奔深州,离阜城比较近。让敌人误以为我还是想救北伐军。我偏偏去打深州,再奔保定,让他们猜不着。”陆弘举胸有成竹地说。
“我不理解你什么逻辑,但我相信你的思路。”李再春摇摇头。
胜保半路遇到了包着头的西凌阿,气得带兵狂奔到藁城。
看着满城的旗帜依然鲜亮。西凌阿连忙阻止胜保,小心有诈。
“有诈个屁。”胜保让召来附近的乡民,乡民说,太平军一大早就走了。
西凌阿赶忙提醒胜保:“昨天我也是这么问的。”
胜保也不敢造次,命令派出侦骑四处打探打探有没有太平军的伏兵。同时命令把藁城团团围住,大军在城外扎营。
就这样折腾到了第二天,方才相信太平军是真走了。胜保这还不放心,让西凌阿驻守在城内,自己则在城外歇马。
“你说这个贼将叫什么?”胜保问。
“陆弘举。”西凌阿回答。
“这个名字此前没听说过。”胜保用笔和纸特意写上。
这时候,外面说有附近士绅来访,一定要见胜中堂。
胜保穿戴正式朝服,接见了士绅们。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痛哭流涕,都在骂太平军没收了他们的金银,征收了他们的粮食,还把所有田契合约统统烧毁。那些穷苦百姓还把他们的田地分了。
胜保听完,好言安慰了一番,才把这些人送走。
第二天,胜保传令,继续向北追赶陆弘举的部队。
陆弘举在沿途各县打土豪、分田地,清算地主恶霸的罪行,深得民心。部队人数迅速扩招到八千人。
前方已经快到深州地界。陆弘举听说深州守军约有一千人,可能不太好打。
他召集众将开会,直接提出派人去深州做内应。
徐鹏远和齐飞站起身来说道:“我们老哥俩,光吃饭,不干活,也该走走了,让我们去。”
陆弘举故作犹豫地说:“二位年纪颇大,怕不利索。”
“这什么话,我们难道比不上曾天养,他是老黄忠,我们就是老严颜。”
“我今夜就去攻城,给你们一天时间,晚八点前你们能夺下西门吗?”
“我们在城上举火,你们就开始打城,我们哥俩一定给你打开西门。”
陆弘举冷笑:“空口无凭,立下军令状,就让你们去。”
徐鹏远两人签下军令状,稍事化装,骑上马直奔深州。
陆弘举紧接着让彭七娘和王正礼、冯占山三人悄悄跟着那两位老人,见机行事。
三人领命而去。
陆弘举却令李明成带两千人到东门外埋伏。多带锣鼓,多带鞭炮、焰火之类的。
再命李再春带两千人,在通往深州的当道处埋伏,阻击可能出现的敌军。自己却带大队人马埋伏在西门,等候城内的消息。
此时正是中午,深州城内已经得到附近有太平军出现的消息。知州陈守信,命令赶紧关闭四门,防止间谍混入城内。